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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章不知底細不踏實
帶著五百騎兵出來巡查的南燕將軍本來以為自己足夠倒黴了,這是得多不走運才會遇到這個傳說中的殺星。方解領兵收復平商道之戰才過去沒多久,不管是南燕人還是紇人誰都沒有忘記那場血腥殺戮。方解的名字在南燕軍人心裡,依然還帶著一股子血腥味。
誰也不知道這個人怎麼就這麼冷硬的心腸,南燕也好紇人也好,投降也好不投降也好,不留活口。
南燕被殺計程車兵超過六萬人,看數字似乎並不是特別的駭人聽聞。可要知道南燕進入平商道的軍隊一共也不超過八萬人,除了後續那近兩萬人隊伍倖免於難外,手上染了百姓血計程車兵幾乎一個沒走掉。
至於紇人,雍州城外那一場好殺,所謂的百萬紇人大軍被屠戮超過六十萬。
掩埋屍首,發動近乎雍州全城百姓,也用了足足十天。
可是當他發現自己帶著騎兵往回走的時候,那個殺神居然跟在他們後面一路隨行,於是他覺得自己之前真不是特別倒黴,現在才是。他們騎著馬在前面狂奔,那個人在後面跟著走,可偏偏甩不掉。
過了金水河再有六七里就到慶元城下,這支南燕騎兵被一個人跟著卻不敢讓守軍開啟城門放他們進去,只好繞到南門那邊,幸好方解沒有繼續跟著他繞圈,不然這個南燕將軍真有一股子拔刀自殺的衝動。
走到慶元城下,距離城牆大約五十米外站住,方解抬頭看著城牆上如臨大敵南燕守軍,一點也沒在意對方手裡的強弓硬弩。他就這麼肆無忌憚的看著,讓城上每一個人都有一種屈辱感越發濃烈。
一個人,站在城外,數百騎兵繞路而走不敢開城門。城牆上守軍戒備森嚴,就是沒人敢放出第一箭。
方解看了一會兒對慶元城的佈置也大概瞭解,防禦性的東西基本上都配備了,不得不說,一箇中規中矩的守將只要不放鬆懈怠,就能把一座大城佈置城鐵桶一樣。能用上的都用上,能佈置的都佈置,這座城就變成了一頭巨大的刺蝟,哪怕是縮在那裡不動,再兇狠的野獸也有無處下嘴的感覺。
要打下這樣的城,靠人命填的話,填不到大理黑旗軍就填光了。
越是看下去,方解的眉頭就不由自主的皺起來。衝鋒陷陣,戰場殺敵,一個將軍若是沒有足夠的勇氣和智慧難以取勝。可守城……只需要把該做的做了,剩下的只管等著攻城的一方往上衝就是了。平原野戰是無所不用其極,守城就有點盡人事聽天命的意思。
可以說,這是方解領兵以來,第一次正式的攻城戰。擺在他面前的不是一座彈丸小城,而是一座城牆高大守軍充足的堅固大城。即便是以現在軍中有的拋石車砸過去,對這座城的損傷也不會太大。
從城牆上重新加固過就看得出來,守將付正南已經預料到拋石車攻城的威力,牆頭上用泥巴和稻草包了一層,雖然不至於讓拋石車擲上來的石頭毫無意義,但破壞力卻無疑降低了不少。而且這樣一來,也能大量的收集攻城一方射上城牆的羽箭,還能讓雲梯搭靠的不穩固。
箭樓修建的很堅固,屋頂上面也鋪了厚厚的一層泥巴,即便用火箭射上去,也很難燒起來。
一邊看,方解一邊想著如何破開這些防禦。對於黑旗軍來說,這一戰意義重大。
就目前的戰績來看,黑旗軍在平原野戰幾乎沒有遇到過對手。輕騎兵的威力毋庸置疑,南下以來所向披靡。但是如果不具備攻城作戰的能力,要想在中原有所發展幾乎沒有可能。中原不同草原,靠著強大的騎兵就能橫行無忌。在中原,沒有一支強大的步兵,終究難以久長。
“下面何人?!”
正思索的時候,城牆上有人大聲喊了一句:“若不退走,休怪羽箭無情!”
方解順著聲音看過去,見一個身穿鐵甲的將軍正朝著自己張望。從他探出來山半身的甲冑就能看出來,這個人的地位一定不低。
“你說什麼?”
方解看著那人問道。
“再不退走,我就下令放箭了!”
方解哦了一聲,抬著頭很嚴肅的說道:“那就放啊,難道你是在和我商量嗎?如果是的話,我能說你白痴嗎?敵人站在城外,你居然還在勸說離開……哪怕是一頭豬穿上甲冑,也知道保護自己的豬圈。而不是對外面的狼說,你快走吧,不然我要拱你了。”
城牆上的守將臉色一陣發白,張了張嘴硬是不知道罵什麼。
“我是方解。”
方解抬著頭喊道:“黑旗軍大將軍方解,再過幾日就要對這裡進攻。我現在正在觀察你的城防,想辦法怎麼破去你的城防。我已經看了這麼久,難道你打算等我走了之後再放幾箭,然後下城對百姓們宣稱已經急退了黑旗軍一次兇猛的進攻嗎?而且是連黑旗軍大將軍都擊退了,這樣說很提士氣吧?”
那南燕將軍氣的臉都白了,指著下面喊道:“射死他!給我射死他!”
幾百個弓箭手立刻往前湧,然後拉開硬弓往下放箭。方解不時挪動一下身子避開羽箭,看起來在雨中閒庭信步一樣。那羽箭再密集,居然沒有一支射到他的。其實他根本就不必閃避,以他現在的修為,將內勁佈於體外,羽箭根本就穿不破。
就這樣任由對方的弓箭手射了足足十幾分鍾,那些弓箭手的手臂都痠麻了,方解似乎失去了興趣搖了搖頭:“軟綿綿的女人一樣,難道城中沒有糧食?”
“胡說!”
南燕將軍怒吼道:“我城中存糧,足夠數年所需!”
“那真是太好了。”
方解笑道:“幫我看護好,過幾日我來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