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橋在那裡路在哪裡?
劉闊是當年伐商的時候就跟著羅耀的老人了,對於這種渡河戰絲毫也不陌生。他站在岸邊看著方解斬了對方的將旗,忍不住心裡叫了一聲好氣魄。可還沒等他鬆口氣,就看到方解身後大隊的叛軍騎兵衝了過來。
“弩車!”
劉闊登上高坡,指著對面的馬隊大聲喊道:“給我將對面的騎兵放翻!”
隨著他一聲令下,十幾支巨大的弩箭呼嘯著衝向河對岸洪荒造化。重弩,精鋼為鋒薄鐵為羽,箭桿足有小腿粗細。大隋的工坊精工製造的弩車,可以將重弩輕易的送到五百米之外。十幾支重弩筆直的射向對岸,然後慢慢的勾出弧線開始下墜。
那些叛軍騎兵立刻就亂了,大叫著躲閃。
而在岸邊奔走的叛軍步兵首當其衝,一個叛軍士兵跑動中聽到風聲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才抬起頭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重弩輕而易舉的將他的頭顱從身體上撞了下來,速度不減的將第二個叛軍的半邊肩膀卸掉,然後鑽進第三個人的胸口裡掛著屍體依然向前飛行,一直到重弩上擠了三具屍體後才停了下來。
一支重弩從戰馬的身體一側鑽了進去又從另一側鑽了出來,在戰馬的肚子上留下了一個巨大的猙獰恐怖的傷口。鐵羽從戰馬身體裡穿過之後,留下的傷口看起來就好像一朵盛開在馬肚子上的三瓣花。
戰馬痛苦的嘶鳴了一聲後向一側倒了下去,血瀑布一樣從傷口裡往外淌。被壓在戰馬下面的騎兵與戰馬一同哀嚎,戰馬沉重的身軀壓斷了他的大腿,他無論怎麼掙扎都抽不出來。
“不要亂!”
叛軍的騎兵將領李昊大聲約束著士兵們:“隋軍的弩車只有十幾架,裝填速度也很慢,不要怕。圍住岸邊那些隋軍,他們就不敢再發射弩箭了。盯緊了那個穿黑衣服的,抓住他就是大功一件!”
騎兵們奮力的兜住戰馬重新聚攏,然後朝著方解他們衝了過去。
而此時,躲避了一會兒才衝到黃牛河邊的大犬和沐小腰三人,在看到眼前的場景後立刻就變了臉色。
“你在這裡等著!”
沐小腰對完顏雲殊喊了一聲,從高坡上躍了下去衝向河邊。完顏雲殊卻根本沒有理會,跟在沐小腰身後往前跑。
“你不想活了嗎!”
大犬追上她大聲喊道。
“我是北遼地的公主,我們的族人從來沒有一個膽小鬼,無論男人還是女人!戰場上,只有身邊還有同伴我就沒理由退縮!給我一柄刀,我一樣能殺人!”
大犬躍起來,從後面卡住一個叛軍士兵的脖子往外一撕,那叛軍士兵的脖子立刻就被鋼爪撕開,露出來白森森的骨頭,被絞斷的動脈往外噴著濃稠的血霧,這士兵連哀嚎聲都來不及發出就已經失去了生機。
大犬從屍體手裡將橫刀抽出來遞給完顏雲殊:“沒人能照顧你!”
完顏雲殊挑了挑下頜道:“我自己就行!”
三個人逆著叛軍的人流往前衝,那些叛軍步兵已經被恐慌佔據了整個大腦哪裡還有人願意留下繼續廝殺,所以三個人向前的速度一點也不慢。大犬不時回頭看一眼完顏雲殊,發現這個女人竟然武藝不俗。
完顏雲殊出刀沒有什麼套路可言,完全是根據需要而出刀。北遼人這個生長在極寒十萬大山的民族,其悍勇程度遠遠的超過了蒙元人。他們這個民族的人無論男女,從一出生就開始和大自然做著抗爭。不斷的面對危險的環境和來自蒙元的壓迫,如果不是這個民族的人口一直不多,蒙元人想要降服北遼人並不是一件容易事。
完顏雲殊出刀很有針對性,只攻擊致命的地方。這是北遼人特有的習慣,無論是在大山狩獵還是面對敵人,絕不會給對手留下反撲的機會。在他們看來,敵人和兇悍的野獸一樣,必須一擊必殺。
沐小腰的一丈紅綾展開,可遠攻可近防,她一路向前,半路上的叛軍士兵都被紅綾送去了地獄。
因為對岸隨即弩車的緣故,方解將叛軍騎兵甩開了一段紈絝太子最新章節。他衝到卓布衣等人不遠處從戰馬上跳下來,看了看遠處叛軍的騎兵已經第二次集結。
“快過河!”
他將繩子從卓布衣手裡接過來,猛的大喝了一聲。
雙腳在地上踏出一個深坑,他拉著繩子連續退出去十幾步將繩子繃直後綁著一棵大樹上:“快!別耽誤時間!”
他喊完了這句,卻發現不管是卓布衣還是給事營的十個人,誰都沒有動。
“要麼一起走。”
卓布衣往前走了幾步,從地上撿起一柄橫刀:“要麼一起死。”
……
……
卓布衣和春姑他們不走,是因為他們都知道,留下來守著繩子的人,必死無疑。
“要想都活……”
卓布衣往前走了幾步站在方解身邊語氣平淡的說道:“那就只能信得過劉闊和陳搬山他們了,如果大隋的軍隊不殺過來,咱們之中必然有人死。如果守著繩子的人戰死,叛軍斬斷繩索,河道里的人一樣活不了。”
“你***懂什麼!”
方解怒罵道:“這不是江湖客講義氣的時候,這是戰場!能活一個是一個,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