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肆!”李明玥身邊的一名侍衛對趙思悅大喝一聲。
李明玥圓圓的小臉通紅,眼中怒氣衝衝,若非五大妖王就站在他們不遠處的地方,李明玥恐怕就控制不住對趙思悅動手了。
她冷哼一聲扭頭拉著周敬南就走。
南玥艦確實在前進,那具佛屍始終與南玥艦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像是有某種力量在摧動它,又似乎是佛屍與南玥艦建立了某種聯絡,佛屍想借助南玥艦的力量離開這片漆黑的海洋。
不久後,又有一道誦經聲傳到了船上。
“無心者,令不有也。定心者,令不惑也。息心者,令不為也。制心者,令不亂也。正心者,令不邪也。冷心者,令不染也。虛心者,令不著也。明此七者,可與言道,可與言修心矣。”
南玥艦的後方多了一位仙風道骨的老道士,老道士的身上異象紛呈,整具身軀大放光明,腳踏一朵水蓮花,與佛屍相距百米。
兩者之間的海域涇渭分明。
老道士腳下一片光明,將黑色的海面對映的非常清晰,海面下有東西在遊動,但卻被黑色而靜止的海水遮住了行藏。
佛屍的腳下黑漆漆一片,連帶著它身邊的氣息都是鬼氣森森的,似有陣陣陰風席捲。
船上的所有人都被震驚了,尤其是李明玥和周敬南,兩人在第一時間跑到了甲板上。
“如是我聞。一時佛在仞利天,為母說法。爾時十方無量世界,不可說不可說一切諸佛,及大菩薩摩訶薩,皆來集會。讚歎釋迦牟尼佛,能於五濁惡世……“
自從那名老道士出現之後,船上隔絕聲音的能量就徹底消散了。
道經與佛聲相互繚繞,穿透整個船體,傳入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即使一隻普通的小妖也聽到了老道士和佛屍誦經的聲音,小妖們雖然聽不懂這兩篇道經和佛經的意思,但是這兩種聲音傳入它們的耳中後,都自行轉化成了它們能聽懂的語言,在它們的耳畔繚繞不絕。
聽到佛聲傳入耳中後,朱逸晨如臨大敵,把自己的頭顱深深的埋在了被子中,渾身打顫,滿頭大汗淋漓,懼怕不已。
另一間艙室中的朱子悅急忙衝上了甲板,她與陳楚楠在艙門口相遇。
五大妖王也帶著部分手下再次來到了甲板上,這種詭異的情況也令它們心中不安。
“怎麼回事,船上的能量氣罩怎麼會失效?”
“這具仙風道骨的老道士不會也是我的幻覺吧?”
五大妖王向陳楚楠詢問,陳楚楠又向周敬南詢問。
李明玥搶著道:“我們向青田山航行時,剛進這片黑海,就聽到過誦讀這篇道經的聲音,但是當時我們並沒有見到任何身影,這篇道經我們都有所耳聞,也就沒有啟動隔音氣罩。可現在,我們明明開著隔音氣罩……”
李明玥一副見鬼的表情,誦讀道經的聲音傳入耳中時,她並沒有任何驚慌的神色,只是皺了一下眉,可誦佛經的聲音傳入耳中後,她的小臉就一片蒼白。
周敬南的臉色也不好看,不知道這具佛屍到底做過什麼事,竟然會讓兩人怕成這個樣子。
陳楚楠看向朱子悅,道:“你來時,有沒有見過這位老道士?”
“沒有。”朱子悅搖頭,道:“我來時,並沒有見到這片黑海,更沒有遇到任何怪異的事情,就連那具佛屍我也沒有遇到。”
“這不可能。”周敬南道:“我們就是追蹤著你的艦船才找到青田山的,你怎麼可能沒有遇到這片黑海?”
“我確實沒有遇到這片黑海,所以海面上的海水開始變黑時,我才會問你,我們是不是走錯了方向。”
“這絕對不可能。”
李明玥非常懷疑,因為南玥艦就是追蹤著朱子悅所乘艦船的蹤跡才找到青田山的,南玥艦遇到了黑海,她不相信朱子悅沒有遇到黑海。
朱子悅也疑惑不解,朱逸晨也遇到過黑海,偏偏朱子悅就沒有遇到。
甲板上的眾人人心惶惶,幸虧,佛經與道經相互繚繞,並沒有讓任何人陷入幻境中。
艦船上的蛟魔王將體型縮短成了正常人類的大小,後足兩隻爪子著地,長長的龍尾拖在地面上,前足兩隻爪子與人類的手掌一般垂在身體兩側。
蛟魔王一爪子前伸,原本如手臂一般長短的爪子突然變長,將陳楚楠的身影從人群中抓了出來,一人一龍面對面站立著。
“究竟怎麼回事?”
縮小版的龍嘴翕張,股股龍氣從它的嘴鼻中噴吐而出。
蛟龍嘴中噴出的龍氣一點都不好聞,與傳說中芬芳氤氳的龍息大有不同。
“應該是兩種誦經聲合力打破了艦船上的隔音氣罩,不過這兩種誦經聲相互繚繞,似乎對我們沒有任何危害。”陳楚楠用妖族通用語向五大妖王解釋著。
“我們要駛出這片黑海還要多長時間?”
獼猴王最是毛躁,巨大的爪子拍在陳楚楠的肩膀上,幾乎將他的肩頭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