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祁煜日日團練,倒是千辛萬苦,長官看他死心塌地忠心耿耿,很是喜歡。下人看他,對人客氣禮貌,也喜歡他。蕭祁煜倒是很吃得開,自離了村莊後,她從未提說過回去看看的話,這和那些安土重遷之人完全不同。
至於春璃,她們的生意已蒸蒸日上,才一個月時間就做出了招牌菜,至於這個地界,來來往往之人不計其數,生意完全不用擔心,春璃差了人到村子裡去看,發覺依舊沒人回去過。
她只能安安心心靜養,一邊又去尋眾人的線索等,為更快捷的尋人,春璃這酒店內白日裡做吃吃喝喝的生意,但夜幕降臨,大家麇集在後院,做一些其餘的生意。
季春璃在偷偷的殺富濟貧,她將十里八鄉之內縉紳錄上有名之人都抄了一份兒,她現如今更是多了一些手下,其中有個叫幽冥的,此人乃天生的殺手,做刀頭舔血之事輕而易舉,且百不失一。
“這個,這個都殺掉,銀子和線人五五分。”那些貪官汙吏,這一個勁兒魚肉百姓,這等人季春璃從來不會心慈手軟。
春璃還聯絡到了江湖上一些線人,這線人倒賣的是情報,給她們提供不少的線索,春璃殺富濟貧,得到的銀子全部都分發給了窮苦人,有人慕名而來參加了她們,季春璃來者不拒。
她們已十分厲害,眾人卻渾然不覺。眼看一個月過去了,季春璃依舊沒打聽到蕭祁煜和父老鄉親的線索,但在無數的壞運氣裡竟也有好的運氣。
這日,有朝廷人開始沿途追查什麼人,這群人封鎖了春璃的酒樓,那大兵拍一拍桌子,“掌櫃的呢,讓他出來。”
幾個女孩看那大兵模樣兒凶神惡煞倒不敢立即讓春璃接見,一個丫頭準備冒名頂替“掌櫃的”和此人周旋,但春璃已施施然從二樓走了下來,她左手握著選單,右手輕輕摁壓了一下發髻內的金釵。
“官爺是要吃什麼呢?下單就是,此刻大家都閒著,給您們好好兒的整頓了過來?”
“哦,原來掌櫃的是個女子呢。”
“老闆娘。”春璃吃吃的笑著將選單放在了此人面前,那人道:“飯菜就不必了,今日我們來找人,有叛軍躲在了你這裡,我們要看看。”
“隨便看。”春璃依舊含笑。
一會兒後那人揮手,一群人已急三火四衝了進來。他們掘地三尺的找,似果真在找什麼人,春璃在後院有個地下室,裡頭有不少的情報和秘密,大家眼睜睜看著這群士兵已朝地下室的方向而去,都恐懼極了。
唯季春璃卻一點感覺都沒有,那群人找了會兒到底沒找出個所以然,轉而到後廚去了,鬧了個雞飛狗跳也不見他們想要的人,大家灰頭土臉從後院出來,忽而季春璃看到籮筐內有白光閃爍了一下。
她詫異極了,這是今早她讓人採買的白蘿蔔,蘿蔔怎麼會放光?
春璃清楚的很,那白光十有八九是刀鋒了,她再一看發覺地上有鮮血,雖痕跡不濃,但斑斑點點卻形成了一個軌跡,看到這裡,季春璃的心一怔,她不動聲色的指了指地面,聶穎已心知肚明。
她殺雞去了,且抱著血糊糊的雞在庭院內走來走去。
等士兵出來,看到了地上的斑點,也不以為意,長官湊近春璃,春璃道:“剛剛就說了,小人等膽小如鼠怎麼敢隨便的窩藏朝廷要的人,官爺如今可都找遍了?”
“少在這裡牙尖嘴利,我看你就不是什麼好鳥。”那長官罵春璃春璃也不以為意,倒是聶穎等不同意了,春璃道:“人家君子動口不動手呢,你們這是咋咋呼呼怎麼說?”
等那士兵全部都離開了,季春璃讓人照常營業,因了官兵的擾亂,老百姓也不敢過來吃東西了,作鳥獸散。
春璃湊近籮筐,伸手拍了一下,“快出來吧,他們已全都走了。”那籮筐內的人蠕動了一下,緩緩地探頭看了看春璃。春璃一怔,那人眼神比季春璃還驚詫,那人嘖嘖連聲,“皇后?”
這一聲皇后來的猝不及防,背後眾人也聽到了,這群女孩早就感覺季春璃非比尋常了,但卻不知春璃有這麼個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