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莊妃娘娘的人,娘娘知道一個秘密,娘娘讓我告訴皇上,您不是淑妃娘娘的親生骨肉。”蕭祁煜多年來都懷疑過自己的出生,但也找人調查過了,並沒有任何線索,如今這麼一來,他奇怪極了。
“你還知道什麼?”蕭祁煜問。
那人翻白眼,攤開手,“就這一句話。”聽到這裡,蕭祁煜啞然失笑,但還是打了個響指,讓人將他放了出來,這些人的命猶如螻蟻一般,說放就放,說殺就殺,那人屁顛顛跟在蕭祁煜背後離了地牢。
出來後,蕭祁煜也的確給了那人二十兩銀子送那人離開了。
回西宮,春璃已在家許久了,晚飯也熱了一次,但始終不見蕭祁煜。他們倆日日都在一起,時時刻刻都希望在一起,按照蕭祁煜的規律,晚飯是需和春璃一起吃的,這是雷打不動的習慣。
但今日就奇了怪了,蕭祁煜並沒有回來,春璃不免焦躁,讓紫藤和綠蘿分別出去看,兩人一個去了乾坤殿,一個去其餘地方尋找了,這兩人一走,蕭祁煜回來了,春璃看蕭祁煜已回,笑吟吟道:“今日忙什麼呢,才回來?”
“也不忙。”蕭祁煜有心事,他在笑,但笑的漣漪並沒有盪漾到眼睛裡,那不過是嘴角一個浮光掠影的痕跡,到內庭後,沉默的用餐。
春璃看蕭祁煜心情不好,也不好去問,安安靜靜的等他開腔,因蕭祁煜繃著臉,春璃也吃的不多,而至於那秘密,確乎影響到了蕭祁煜的食慾。
看他食慾不振,春璃送了茶過去,這才柔聲問道:“究竟怎麼一回事?能否見告?”
“今日有人在乾坤殿外鬧,那人落在了你手中,但他沒有說那個秘密。”蕭祁煜看向春璃,春璃還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聽蕭祁煜這麼說,春璃已明白了十之八九,“此人不過一肚子齊東野語罷了,能有什麼秘密?”
“他說我不是淑妃的孩子。”
淑妃是進宮後第一個懷孕的,也是第一個順順利利生了皇子的,但生了皇子後不幾年身體就走下坡路了,蕭祁煜三歲左右,淑妃就一命嗚呼了。淑妃撒手人寰後,皇后娘娘體恤他孤苦無依,過繼了他,這已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
多年來,蕭祁煜調查過多次,希望調查到不同的線索,其實不管怎麼說,他世子的身份已不可動搖,但蕭祁煜總還是希望將自己的一切歷史都梳理清楚。
看蕭祁煜有追查的意思,春璃只能襄助,“你忙其餘事情,這個我來。”
春璃哪裡知道,自己隨隨便便一句話竟會追查到一個巨大的秘密。
既已經答應了蕭祁煜,春璃就要認真去查,她先去了鴻臚寺,調了當年的檔案看,很快就找到了和蕭祁煜有可能有瓜葛的女子,其實,當年能懷孕並且能順順利利誕育孩子的皇妃少之又少,查詢了一個來回,發覺蕭祁煜沒可能是淑妃以外另一人的孩子。
為保證自己查詢的資料是天衣無縫的,季春璃甚至於去了敬事房和阿哥所,大家都好奇春璃為何要調取多年前的資料,但大家都很配合。看過了證據,春璃一籌莫展。
從敬事房那邊出來,準備回西宮,路上卻聽到了唱歌聲,這聲讓春璃一怔,“是平湖秋月吧,倒是好聽的很。”春璃之所以這麼熟悉,實際上和孃親有關係。
春璃的娘也喜歡這首歌,這是沂蒙小調的一種,哼唱起來很有韻味和節奏感,牆裡頭有女子的聲音,那聲音悅耳動聽,“同住長幹裡哦~兩小無嫌猜啊!郎騎竹馬來咯!繞床弄青梅呢!”
春璃聽到這,竟也跟著唱了一句,那院落裡的聲音逐漸的消失了,接著春璃看到一張臉出現在了牆壁上,很顯然,這張臉是那歌唱女子的臉,春璃對那女子一笑,那女子看來你年紀很大了,一雙手粗糙的很,髮絲凌亂。
衣裳已多年沒漿洗過了,髒兮兮的,春璃為她可惜,也為普天下每一個入宮之人可惜,他們的命運從入宮後就改寫了,這金碧輝煌的皇宮也是力量的修羅場,在這裡,優勝劣汰。
沒手段和沒心力乃至沒後臺的人都會如這女子一般。
“那位娘娘,你是皇上的妃嬪嗎?你過來,你過來啊。”那女孩朝春璃揮揮手,看季春璃竟似要過去,旁邊綠蘿一把扼住了春璃的手,用眼神去提醒春璃不可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