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太監之所以比宦海浮沉的大多數人要官運亨通略勝一籌不是沒有原因的,太監並沒有很高的目標要達成,太監本是獨來獨往之人,而且太監無兒無女手段一般都比較狠。
“皇上,”高允之起身,慢慢兒道:“此事是三皇子做的。”
“何以見得?”
“調查和推理,”高允之將自己的看法和見解說了出來,一切滴水不漏,“此刻最焦去尋找他們的也是三皇子,之前從不見他們感情如此親厚,如今他找他不外乎是想要證明自己的手段罷了。”
“很好,很好。”
“皇上,您安排這一切難道過這怒怕適得其反嗎?”高允之蒼老的眼認真的盯著天子,嘉定皇帝咳嗽了一聲,“不,他們之間只能有一個做帝王,這不是朕在安排,而是命運。”
是的,命運!
自蕭祁煜和季春璃莫名失蹤了後,大家議論紛紛,關於他們走失的猜想也有了很多的版本,最為離譜的竟是有人說他們兩人私奔去了,想要過那種遠離塵囂的生活,不知當事人如若聽到這莫名其妙的臆測會怎麼樣。
自季春璃走失後,舒洱澐竟有點莫名的難受,他此刻坐在一個帳篷裡,孤獨極了,他白玉一般的手輕輕開啟了一張畫卷,就那樣盯著畫面上的女子在看。
“殿下,夜深了,您該休息了,鄉里的夜冷。”門口,一個管家婆一般的太監緩慢踱步進入了屋子。
“你們都是怎麼辦事的,要你們找人,你們稀裡糊塗找了多年了,竟一點線索都沒!如今我親自到這裡了,也找不到個線索嗎?”盛怒的舒洱澐用力將畫卷丟了出去,那太監看到這裡不怕畫卷打到自己,躬身狗一般的上前去搶奪,堪堪在落地之前將那畫卷握住了。
要找的人是畫卷上的女子。
事情還要追溯到九年前,九年前,舒洱澐寒疾,幾乎九死一生!若不是有云遊的世外高人救了自己一把,他可能早就死了,當年那人不過一笑了之,壓根不稀罕金銀珠寶之謝禮。
他只是記得他身邊帶著一個貌美如花的丫頭,那丫頭一娉一笑都是風景,那時候的他不過十一歲的孩子罷了,但卻記住了那丫頭。
後來,舒洱澐之所以在翰林院勤學苦練丹青,其實也不外乎是想要用妙筆來描畫出那當年的女孩兒罷了。
那女孩兒說過:“不過疾病罷了,男兒有淚不輕彈,總會好的。”
“我知道。”只可惜,他連請教那女孩名字的機會都沒有,那女孩兒就和她爹爹上馬車離開了。
當年的舒洱澐病入膏肓,幾乎可以說藥石罔效,對這南瞻國唯一一個王儲來說,任何病都是大病,也不知道出動了多少宮廷御醫,但對舒洱澐的寒疾束手無策。
後來天子讓人推薦坊間的醫官,一時之間來了名不見經傳的赤腳醫生,江湖郎中,各種大夫,大家你來看看我來看看,最後都無可奈何的搖頭。
甚至於有不少人斷言舒洱澐活不過十八歲,但某一日,某人建議舒洱澐去坊間走走,大概也是機緣巧合,舒洱澐遇到了雲遊的無名醫官。
那人一路給人看病分文不取,很快就聞名遐邇,但誰也不知道究竟他叫什麼名字,他帶著一個小女孩,那小女孩在給爹爹打下手,父女兩人配合的天衣無縫。
對這多少人都斷言不可能療愈的疾病,那郎中不過給他留下了一帖藥,傳授了一段五禽戲,她的病根就拔了。
真是完全不可能的情況下,有人給了他可能。
後來舒洱澐憑記憶將恩公畫了出來,他只知道恩公是東勝國人,讓細作攜帶了畫卷到東勝國來尋找此人,後來反饋到的訊息說此人很可能是東勝國的御醫季勝平。
儘管兩個人看起來如此驢唇不對馬嘴,但也有人弄到了關於季勝平的畫像,最為讓人不可思議的是季勝平也有一個很喜歡醫的女兒,那女兒就叫季春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