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相見不如懷念,你不要異想天開了,你的身份!我的身份!他的身份!這裡頭一旦有一點兒問題,大家全軍覆沒,你有什麼說的不如忍著吧。”春璃深吸一口氣,她就鬧不明白了,連翹此人是唯恐天下不亂嗎?
竟會有如此這般的奇葩要求。
“季春璃,我果真要見一見他啊。”她依舊如此,彷如見蕭祁煜是輕而易舉的事,季春璃冷漠的拒絕,“你有什麼事就說給我聽,不要貿然行動。”
“有的話未必能說給你,有的話本宮說給你你也不會相信。”
“你有什麼秘密?”季春璃的心提了起來,本能的瞧了一下連翹,月光落在她那姣好的臉上,不需要去扮演連翹的時候,她依舊是那個六宮粉黛無顏色的、獨一無二的美人兒。
“你不讓我見就算了。”連翹起身,傲嬌的跺跺腳,如慾求不滿被拒絕的孩子似的,“你以為我會和綠蘿一般懇求你?她們天上是奴婢奴才,本宮生來就是皇親貴胄,到底不同。”
“大同小異。”季春璃一句話將漂到半空中的皇后娘娘給拉到了地上,都什麼時候了,她怎麼還不能腳踏實地呢?
那連翹氣壞了,昂首挺胸好像個鬥雞一般的去了,春璃只感覺可笑。
到第二日,春璃就更無事可做了,之前那些日常過來閒言碎語的人今日也都影遁了,大概大家還以為季春璃在短時間內會繼續完成一項三連跳呢,哪裡知道季春璃的位置上升到醫官後就裹足不前了。
春璃與人為善,她和這宮裡每個人上至皇后下至掃地的太監,端茶送水的侍女都友好極了,這宮裡,不敢得罪的人多了去了。
萬不可錯誤的以為一個不起眼的奴婢就可隨意的欺負,這些奴婢有自己生存的不二法門,如若真正鬥起來,季春璃還未必是她們的對手呢。
這些奴才為保證自己的安全,一進入皇宮就拜把子,私下裡稱兄道弟,有那侍衛過從甚密的,有和高允之稱兄道弟的,還有一些竟和朝廷官員關係不錯,還有那與妃嬪裹挾不清的。
比比皆是,不一而足。
春璃已司空見慣。
這日,春璃到了鳳坤宮,皇后娘娘卻不在,他左等右等不見皇后回來,正準備離開,皇后卻到了,皇后一來,蕭祁煜也來了。
兩人有說有笑,蕭祁煜哪裡知道皇后已是偷樑換柱的冒牌貨,進入暖閣後,季春璃也尾隨到裡頭,聽說皇后要休息,春璃只能退下。
她是循例過來請平安脈的,這一胎不能出任何問題,蕭子焱不可能讓孩子出生,但應後卻偏偏要孩子,至於皇帝和其餘的皇子等都各懷鬼胎,此中有真意,春璃也有自己獨特的安排。
這片刻,門口伺候皇后的眉壽對春璃擺了擺手,示意春璃借一步說話,春璃意會,跟著到旁邊去了。
“娘娘準備休息呢,南瞻國的太子和公主到了,人就在四方館呢,皇上找了娘娘議論迎接一事,娘娘從卯正就出門了,此刻才回來。”算一算也兩個時辰了,原來做個假皇后竟也如此勞苦功高。
“娘娘睡醒了你來找我。”季春璃對眉壽行了個禮轉身去了,眉壽讚許的一笑。
春璃發現蕭祁禎在旁邊做木器呢,旁邊放著雕刻刀,似乎因什麼疑難雜症而堵住了思路,兩人互望一眼後春璃微微咳嗽一聲,蕭祁禎抬頭,黑曜石一般燦亮的瞳眸盯著春璃看了看。
“你來的也正好,你且看看這個木條怎麼做怎麼放合適呢?”蕭祁禎一面說一面將手中一個木條交給了季春璃。
季春璃怎麼可能懂木匠啊,更不敢在蕭祁禎面前班門弄斧了,她道一聲“我瞧瞧”,而後從蕭祁禎手中經木條拿了過來,蕭祁禎感興趣的盯著季春璃,哪裡知道下一刻季春璃一個動作讓蕭祁禎瞠目結舌。
她抓起來那木條就丟開了,一條完美的拋物線,那木條就消失在了遠處。
“你!”饒是蕭祁禎氣定神閒,但此刻臉上的表情也變了,神態也變了,一抹潮紅代替了雪一般的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