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眾人驚恐萬狀的情況之下,季春璃冷靜極了。
夫人本就病弱,此刻看向外面那一群如狼似虎的衛兵,險乎沒有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季春熙向來膽小如鼠,怯懦的兩股戰戰,瑟瑟發抖靠近了春璃,庭院內剛剛還忙碌的家丁等,此刻都偃旗息鼓,呆若木雞。
季春璃保護在了孃親和姐姐面前,目光如炬盯著對面那首領,她平日裡也聽爹爹說過,朝廷的官員一旦被抄家,兵部會動用龍禁尉,這群龍禁尉的玄甲後有血紅的披風,那是他們的標誌。
待到弄明白對方的身份後,季春璃忙道:“敢問將軍尊姓大名?為何要抄家?我爹爹貴為一品醫官,哥哥是驃騎將軍,這裡也你撒野的地方嗎?”
那帶領抄家的是個國字臉濃眉大眼之人,他笑的一臉邪佞,猙獰的靠近季春璃,“今時不同往日,你爹現如今已是戴罪之身了,你那一品醫官的爹爹竟看錯了小公主的病,如今公主好好兒的被你爹爹給治死了,皇上龍顏震怒,命本將軍來抄家。”
他幾乎步步緊逼,威懾道:“本將軍叫成萬凌,諒你這黃毛丫頭也不認識,但從今以後,大概也知本將軍是何許人也了。”
說完後,那龍禁尉總旗成萬凌仰天大笑。
季春璃的心“咯噔”了一下,這成萬凌是個惡名昭著的人,最喜濫用職權,他是龍禁尉的一個千總,從來眼高於頂,不將老百姓看在眼裡。
“我爹爹治死了小公主,這怎麼可能?”
季春熙反詰了一句,終於勇敢的靠近了季春璃。
季春璃急促的推了一下季春熙,這風口浪尖,她這初出茅廬的小丫頭不是成萬凌的對手,春璃已想過了,正因為大難當頭,更要安之若素。
不怕!她只要巧妙的拖延時間就好,哥哥快回來了,季凌雲是一品的護國將軍,他一定有辦法幫助大家脫離危險。
“春璃,怎麼辦啊?”夫人已有了哭腔。
季春璃安慰的握著孃親和姐姐的手,壓低聲音道:“我之前聽爹爹說過,抄家是很複雜的事,他們先要清點我們的屋宇和田地,奴婢和牲畜等,孃親稍安勿躁,我有辦法。”
季春璃差點說漏嘴了,還有一句話她硬生生嚥了下去——“這群人清點了上述東西后,就要裁決家裡每個人何去何從了。”
因看到季春璃如此成竹在胸,夫人方氏也不怕了,枯竭的眼神重新燃起光芒。至於季春璃自己,她卻心亂如麻。
“既然是抄家,那一定有聖旨在了?我們也是權貴,焉能稀裡糊塗就任憑你們下手?”季春璃漠然看向成萬凌。
成萬凌怪眼一翻,笑聲犀利,“請旨。”
旁邊出現了一個老態龍鍾的宦官,那太監手中握著一卷聖旨,展開來陰陽怪氣的朗誦,季春璃真希望他能朗誦的慢一點,以便於可以拖延更多的時間。
但那老太監語速並不慢,結束後,將聖旨不屑的丟了過來,季春璃一把將聖旨從空中撈了過來,一目十行的瀏覽。
那成萬凌噙著一抹冷峻的笑,盯著季春璃,“你可都看清楚了?”
季春璃沉默如啞,接著,成萬凌冷哼了一聲,一群龍禁尉已闖入了屋子,他們大張撻伐,所到之處風捲殘雲。
“那壽山福海石是皇上賞賜的,你們不能拿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