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學校小賣部看見穿著拖鞋,一手抱著小零食,一手拿著雪糕的女生。
一頭不是很順的過肩長髮散在肩上,寬大的短袖穿在她身上像是睡裙。
這種景象放在平時再正常不過,只不過那天的我因為走神導致買東西差點忘付錢。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多看過一眼的緣故,每每我都能在不大的小賣部裡看見她。近視又不愛戴眼鏡的她總是緊緊挽著身旁女生的手臂,然後看到什麼有趣的事情就眯著眼睛看個仔細。
她近視應該挺嚴重的,也挺神經大條的,我想。不然怎麼會感覺不到那麼關注她的我。
撿到她掉落的香腸讓我有些尷尬,但幸好走的不遠,她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疑惑,我就知道她這是第一次見我。
我看過她肆無忌憚的笑容,聽過她無所顧忌的笑聲,一幀幀一幕幕都悄無聲息的埋在了我心裡。
蘇遇之。
再過一個月我就要同林笙結婚了。
她溫柔大方善解人意,會討我父母歡心,照顧我也是事無鉅細。
她很適合結婚。
可是我忘了我的本心是蘇遇之,不可置否的是,她的離開對我甚至我父母都有一定程度上的傷害。
猶記得當初我們站在海邊,一陣陣呼嘯而過的海浪彷彿要將我們吞噬。她明明哭紅的雙眼卻對我說是風太大吹的,我知曉她有事情瞞著我。
她和蘇穆一起回來參加程七月婚禮那日,我擁著懷裡的女孩兒,她髮間的藥水味沒能逃過我的鼻子。
她的身材愈發瘦了,從一個醫生的角度來看,這並不是苗條,而是枯瘦。
她的臉上開始帶妝,記得以前她的面板極好,嫩且潤滑,我總愛親她的面頰所以她不曾塗脂抹粉。
我不敢細想。
果然,她向我提出分手了。
距我們婚禮還有兩個月她選擇了放棄,明明前一日我們還在一起嬉戲,夜裡她還在我身下低聲求饒,第二日卻是這般景象。
我的心好似被人用刀子愈扎愈深,都能感受到裡面血肉被割開的疼痛。
“賀北辭你看,我們都不瞭解彼此了。”這一句是最大的傷痛,一句話就否定我們這麼多年來所受的相思之苦。
她讓我好好想想,想好了就不要再聯絡了。
我想去牽她的手,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她躲避的那樣巧妙,讓我一次次的失手。
賭氣之下我順遂她意,再也沒有找過她。
後來待我想過事情原委,心中約莫猜到幾分緣由。可是啊,她遠在太平洋那端,如今也不知她在經受著怎樣的痛苦。
冬日裡我悄悄去看過她,站在她門外卻遲遲不敢上前,最後門在裡面被開啟了。她在前,江奈緊隨其後,臂彎裡還掛著披肩。
他們背對著我,我沒能看見她的面容,可看著她彎腰咳嗽的模樣我便知道心中的猜想得到了幾分證實。
江奈眼疾手快扶住她,將披肩給她披好,輕輕撫著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