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靳安,你若是想要展示你身上的父愛,找宮媛,我葉唯不稀罕!”
“葉崇山不是我的父親,你也不是我的父親!我葉唯有媽媽就夠了,我不需要父親,也照樣能活得很好很好!”
葉唯將手中的一大束香水百合放在厲佳怡的墓前,這是厲佳怡生前最喜歡的花,她側過臉一看,發現剛才宮靳安放在墳前的,也是一束香水百合。
看著上面還有清新的露珠的香水百合,葉唯不由一怔,隨即,心中則是更為深重的諷刺。
“宮靳安,我不知道你和我媽媽之間有過怎樣的故事,但有一點,我是能確定的,是你負了我媽媽!如果你真心對我媽媽好,你對她一心一意,她又怎麼會懷了你的孩子,卻又毫不猶豫地離開你!”
“宮靳安,我媽媽活著的時候,你沒有好好對她,她現在已經走了,你卻來她的墳前裝深情,你這麼做,除了膈應她,還有什麼意義?!”
“我……”
宮靳安再次被葉唯堵得噤了聲,是啊,斯人已逝,不管他多想補償他犯下的錯,又有什麼意義!
如果,當初他能夠再謹慎一些,沒讓傅瑾得逞,如果,當初他能沒那麼孝順,決絕地拒絕他和傅瑾的婚事,帶著他心愛的姑娘離開宮家,離開歐洲,海角天涯地相依相守,他心愛的姑娘,又怎麼會被逼入絕境!
厲佳怡死後,他遵從宮老夫人和宮老爺子的命令,娶了已經懷有身孕的傅瑾,可因為他們對厲佳怡的逼迫,他也徹底跟自己向來敬畏的父母離了心。
因為厭惡傅瑾用那種見不得人的手段懷上了他的孩子,他和她結婚後,真的是相敬如冰,二十多年,都不曾碰過她一下。
唯有厲佳怡的身影,午夜夢迴,夜夜與她糾纏,他那麼那麼想念她,卻再也看不到鮮活明媚的她。
宮靳安黯淡地垂下眼瞼,他不知道該怎麼向葉唯解釋他當年和厲佳怡的事情,他只能一遍又一遍懺悔,“葉唯,對不起,我對不起你母親,也對不起你。對不起,對不起……”
葉唯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能繼續保持冷漠疏離的模樣。
她以為,對宮媛的父親,對這個一次次傷害他的男人,她會恨之入骨,無論如何都是無法原諒的。
可想到他不僅是宮媛的父親,也是她渴盼已久的親生父親,聽著他這一聲聲的懺悔,她的心控制不住變得很溫軟很溫軟。
她不想開口對宮靳安說原諒,更不願意接受他這個父親,可這樣的固執,她也真的不知道她還能堅持多久。
“宮靳安,你別再這裡假惺惺了!以後別再出現在我面前,也別出現在小辰面前,我們都不稀罕你這樣的父親!”
說完這話,葉唯決絕轉身,就快步往墓園外面走去。
她怕她稍微走得慢一些,就會控制不住心軟,對宮靳安說,其實,她一直都是渴盼著父愛的。
葉唯剛轉彎,走上一旁平直的小徑,一個穿著一身黑色運動服,帶著口罩的男人就從一旁的岔路衝出,他揚起一個白色的瓶子,就將裡面的東西狠狠地往她身上潑去。
宮靳安的動作比葉唯更快,他快速擋在她面前,將她護得滴水不漏,那人瓶子裡面的東西,盡數都潑到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