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換上!”
“宮小濤”版守仁妹妹辛苦抱來的被子,是粉紅色的,這讓“錢友同”版王裡有些尷尬,不過,也無所謂了,只要能保暖,哪管是不是女孩子家蓋的呢!
“王守仁”版辛吾身體顯然很不好,很不好,這副弱兮兮的身體,比起二十一世紀的名校高材生辛吾的,簡直差太遠了。
“你別起來,快躺下,躺下!”
錢友同大力按下,讓守仁兄的這一份想自己起身的努力,化成了“白搭”。
稍微一用力,就全身都痛,守仁虛弱得想硬氣,也硬氣不來,只好乖乖躺好。
“好,不過,這個———”
辛吾的眼神也被一片粉紅給吸引了過去,滿身的不自在,比不穿衣服還覺得難堪似的。
“好啦,哥哥,我的被子是最厚的了,一時也找不到其他的,你就忍一下哈!”
同樣不滿的,是守仁妹妹,“宮小濤”同款,把手壓在被面上,不讓辛吾拒絕她的好意。
“就是,也沒外人,別太在意了!能快點好就好,我不笑話你!”
一邊說著“我不笑話你”,一邊拼命“笑話”的,正是錢友同。
這風格,和王裡一模一樣。
“落井下石”的快樂,誰懂!!
“你!———”
辛吾還沒來有來得及表達出自己的不滿,這個“你”已被錢友同新換來的一塊熱氣騰騰的毛巾給蓋住了整個臉面,擋住了。
“哇,燙死我了!來來來,舒服吧,我就知道你舒服!快,敷一下,很快就降溫了,我就是這樣好的。你看看你,身體比我差太多了!”
錢友同說這話,是有“根據”的。
要知道,和守仁一起約著“格竹子”,“格竹子”,盯著竹子不帶眨眼地連盯了三天三夜,先倒下的,就是錢友同。
他第一個“退出比賽”;而“二號選手”王守仁,辛吾,仗著這是他王家的院子,地主之利,說無論如何不能“半退而廢”。
“哎,說說看,後面,你格出什麼來了沒有?”
錢友同一邊給王守仁來來回回地換著燙水盆裡浸的熱毛巾,一邊問道。
“我,沒。”
辛吾不知道這個“王守仁”到底看見了什麼,只是知道,他盯著竹子是啥也沒瞅出來,只好如實回答。
“唉!看來,這世間萬物,還真是天機玄妙,我等資質太淺,參不透啊,參不透!”
錢友同一邊擰著毛巾,看著徐徐上升的越來越少的水蒸汽,一邊感嘆著,後又交待著僕人去換一盆新燒一切的水過來。
“要說呢,這竹子,中空,是草,卻長成了樹的樣子;年輕的時候吧,得儘快吃,要不然,過了那個勁兒,就不好吃了。”
到底是“王裡”的投影,這位錢友同,對“吃”的理解,依然是他對萬物理解的第一視角,和他爸爸一樣一樣的。
“我覺得,竹子最厲害的,不是能不能吃;而是,它要不然不長,一旦長起來了,速度嚇死人了!這裡面,才可能是你們想要的‘道理’呢!”
插嘴的,不是別人,卻是宮小濤版的守仁妹妹。
“對啊!對啊!我怎麼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