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命都是王丹救的,怎麼可以再任憑自己的情緒,被王丹的女人所左右?
一想到這,柤離子便也當著羊流兒的面,舉起短刀,給自己剛剛傷愈的左臂上,也依樣連劃了數刀,沉著臉說道:
“請夫人自重!吾以此相報,自今以後,陳年舊事,請勿再提!”
羊流兒被柤離子的決絕給嚇住了,半張著嘴巴,久久不能合擾,笑容僵在了半中,頓了半天,這才恢復了常態,做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對柤離子深施一禮,也鄭重無比地回應道:
“弟妹知錯!再不敢妄言忘形,請柤兄原諒!”
其實羊流兒這一禮,更是給自己一個了斷,也同時放下了心結。
這是一種成人間的遊戲:在還沒有說清楚的時候,雙方還都有著想象的空間,提供著“意淫”的樂趣;而一旦說得這麼明明白白了,那絲僅存的、供大腦愉悅的東西,也不再會有,同時,這個本來還可以玩玩“曖昧”的對方,也就失去了那層因為看不清,而莫名其妙的神秘,也就完全失去了,來自性的吸引力。
同樣還是柤離子,眼前這個受了傷,行走起來模樣古怪的男人,現在在羊流兒看起來,似乎已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受傷後、反而變得更有男子氣的人了。
一種又敬又怕的感覺,讓羊流兒,再也不敢在他面前造次,胡說八道了。
花開花落,夏去秋來。
一天天的,柤離子的身體,也慢慢恢復了,不仔細看,已經看不出他走路的姿勢,與平常人有什麼太大不同了。
他知道,自己也該走了,但是,他捨不得一個人:王祥。
小王祥長得很快,這時已滿2歲的他,不僅學得小嘴巴巴的,更愛上了捉迷藏。
他最喜歡的,就是把自己藏起來,讓大們擔心,好吸引大人們的注意力。而他最愛躲藏的地方,就是那個總也不開門的後院客房。
上一次過來,他還是鑽著狗洞進去的;而這次,秋末初冬的時候,渾夕挑著一筐專門為柤離子準備的冬裝要送過去,趁著他不注意的功夫,小王祥偷偷挑起筐上的蓋布,看到裡面是白白軟軟、毛茸茸的羊皮外氅,就自己鑽著躺臥了上去,把自己埋進去,還特意把蓋布再扯好。
就這樣,當柤離子第二次見到孫子的時候,先是被這團從毛茸茸羊毛中露出的小黑毛髮給驚喜到了。
渾夕送完衣服,就出去為他辦理其他車駕佈置了,因為柤離子這次,是確定要離開王府了,衣服的準備,是第一步。
“系你啊!來,叫叔爺!”
柤離子把王祥從衣筐裡抱出來的時候,又驚又喜,看到孫子長得白胖胖的,比上次又重、高了許多,心裡全是喜悅,忍不住把臉湊上去,使勁親了親王祥肥嘟嘟的小臉蛋。
“叔爺爺好!”
這次的王祥表現非常好,不僅發音清晰,還滿臉、滿身的給了柤離子一個“愛”的親親、抱抱來回應,這讓柤離子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天倫之樂”。
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要離開這裡了,眼下又有這麼一個“小可愛”在懷,實在是令到柤離子不得不心裡隱隱生出一絲傷感。
“叔爺爺!你陪我玩‘捉迷藏’,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