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樂一看就是一個懂音律的人,聽後,也是大受感動,立即施禮央求道。
“自然可以!庠長不笑吾粗鄙,已是大恩!”
羊流兒倒是十分謙遜,王丹也在一邊點頭附和,把這個《伴君仙》的版權“無償”送給了融庠。
“夫人琴技,亦堪上上之品,未知可否留低數月,教授吾庠之子弟,吾願傾庠中一處之秋產,聊以相付,不知夫人願否降尊?”
撒哈也是求賢若渴,期望能請到羊流兒為一段時間的琴師。
“多謝庠主和夫人厚愛!吾子昶兒,琴技亦不輸於吾,若要久留,可先使其藉此一駐,昶兒可以授琴,其他課,可否俾小兒旁聽,吾家亦不需任何秋產,俾其一食一宿即可。”
羊流兒疼愛地推出了自己的小兒子王昶,她也深知此處有太多可以學的科目了,要是王昶能在這裡就讀,不僅可以全面地學到其他公子才有資格學到的知識和技能,更可以與各位宗主公子成為同學,這未來,自然是可期的。
羊斟不器,再試多一個王昶,也不算是差棋。
“如此亦好!多謝夫人!吾庠得貴公子親駐,自是不勝榮幸!不勝榮幸啊!”
祖樂與撒哈一起施禮致謝,為融庠又得一人才而高興不已。
王昶望向羊流兒和王丹,知道這次的“留駐”,又不會是一段短的時間。好不容易,才找到羊斟,這又準備把他拋下了,雖然他年齡並不大,可是由於見慣了父母在背後數落和思念羊斟的複雜感情,並且到了最後,還為了他們所“痛恨”的“不爭氣的兒子”,做出了全家遷徙這麼大的決定,也是多少明白了一點:說到底,他們還是一家人,再恨,也不捨得分開的一家人。所以,對於他此次的“留教”及“留學”安排,也並不擔心,更無埋怨。
甚至,他很開心有這樣的安排,畢竟:能夠脫離父母,才是他最大的開心;自由自在,過自己想要過的生活。
在這麼“愉快的決定”之後,更為愉快的送別大宴,在“浮生暫託”的大堂用餐處,隆重舉行。
祖樂作東,撒哈相陪,大家都吃著最好的牛羊肉、喝著自釀的“果子酒”,彼此相談甚歡。
酒肉都過了三旬五味之後,侃昱端著一盤果核,走到羊斟面前,帶著酒勁,對他說道:
“剩大人,前日吾哋系六奕棋局中,吾自落後,大人所領‘北隊’勝予;今日再遇,趁此酒高肉糜,不如以此核為棋,再來一局,解膩助興,如何?”
羊斟看了王丹一眼,想都沒想,直接推辭:
“侃師傅講笑!果日小勝,實屬胡鬧,吾哪會咩咩‘六奕、七奕’啊!”
王丹看到兒子這樣窩囊,心中來氣,轉臉衝著王昶一使眼色。正在認真啃羊腿的王昶,就覺得這頭上有一道涼氣衝了過來,抬頭一接,原來,是王丹在讓他出戰。
沒辦法,這根美味的羊腿是註定不能趁熱全啃完了,王昶只好趕緊放下手中的羊腿,起身幫助羊斟解圍:
“侃師傅莫怪!奕棋此類戲事,請允吾代兄陪您小戲一局,可否?”
侃昱看了一眼個頭小小,年紀也不大的王昶,又轉過頭去看了看羊斟,不禁啞然失笑,把手中那一盤果核晃得來來回回,如清洗一般,說道:
“有趣有趣!為兄膽怯,為弟上陣,也好也好!來吧,莫要話吾欺負小輩就好!”
王昶用桌上餐巾把嘴上、手上的餘油都擦拭乾淨,恭敬出席,衝著侃昱一禮,裝得像一個大人一樣的,沉穩說道:
“謝師傅賜教,請先生啟局!”
羊斟一臉期待地看著王昶,心裡倒真是鬆快不少,也伸長脖子觀看,就像此事與他無關一樣,做著一名合格的“吃瓜群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