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無奈地搖搖頭，倒是沒打算在這個話題上多說。
畢竟，他很清楚，在這樣的武道世界，真正的地位只會來源於自身。
如果他不是到了日月，不是表現出了能踏入八境的潛力，如今的聞人綵鳳，絕對不會像這樣親切。
哪怕是南宮瑾儀等人，也未必會建立起現在的關聯。
所以，沈星的神情稍稍認真了一些：“聞人姐，能具體說說，為什麼八境大聖不能在這個世界滯留太久嗎？”
不僅僅是他，就算是洪浩，以及南宮瑾儀和宓妃等人，此刻都認真了起來。
這個問題，關乎那些八境能夠插手到什麼地步。
要知道，這個世界並非沒有八境，而且數量絕對不會少，到了這個境界，壽命已經很難估量了，說不定都有一些數十萬年，乃至於百萬年前的老古董存活至今。
這也是沈星等人對這個世界最大的忌憚——八境，可不是人類聯邦現如今的科技能夠威脅到的層次。
而此刻，聞人綵鳳的表情，也同樣認真了一些。
“也是在我踏入八境那一刻，才知道，這個世界已經搖搖欲墜了。”她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這又怎麼說？”沈星忍不住問道。
“你們應該都知道異界戰場的空間十分薄弱吧。”聞人綵鳳拿異界戰場舉例，“一些異界戰場同樣不允許八境這個層次的存在前往，哪怕一動不動，但光是存在本身就足以給整個空間帶來不可挽回的損失，甚至是直接使其崩潰，這個世界，其實也差不多。”
說著，她直接攤開手放在沈星面前。
沈星第一眼沒有看出什麼，但第二眼，卻是面色一變。
因為，在這手掌的細微處，空間，竟然在不斷地崩碎！
雖然是難以察覺的崩碎、而且很快重組，甚至微弱到尋常的日月都難以察覺的地步，但有著極高的空間敏銳能力的沈星卻知道，這已經是極為的可怕。
因為聞人綵鳳收斂了全身的所有元力，並且還在以已經發生蛻變的強大神識，維護空間的重組。
但即便如此，依然會帶來這種可怕的效果。
可以說，此時此刻，哪怕是一位聖人，都不敢隨意觸碰聞人綵鳳，只是一碰，都有可能帶來恐怖的空間亂流。
“你對空間的感知，果然十分驚人。”聞人綵鳳笑臉盈盈地看著沈星，似乎是十分地滿意。
沈星這個時候才發現，即便是洪浩三人，也依然在緊急皺著眉梢看著聞人綵鳳的手掌，根本沒有像他一樣，一眼發覺。
“也只是一點機緣。”沈星搖搖頭，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在踏入了六境之後，他也學會了六境空間。
那被他命名為“空間之域”。
能夠生成一片完全由自己掌控的三維空間，在這片空間之內，他可以輕鬆地扭曲、切割，甚至是崩裂空間本身。
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已經是真正的空間領域的玄奧了。
靠著蠻力來干涉空間的尋常聖人，根本無法與他相比。
不過，此刻的他眯起眼睛，再是死死的盯著聞人綵鳳纖細白皙的手掌，細細感悟著，倒是很快有了更深的認知。
“是元力？”他問道。
“正是。”聞人綵鳳點頭，“這個世界的存在根基，無法支撐承受八境的元力，我感覺，這個世界中的某些更深層次的東西，必然受到了重創，而且還是不可逆的那種。”
“聞人姐能夠感受到這個世界的大小嗎？”沈星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忽然問道。
其實到了日月之後，他就已經能夠確定，這個世界根本不是一顆星球，而就只是一片像是氣泡一樣的空間。
所以，大地的確是平的，高空是有極限的，日月星辰都更像是某種源自於遙遠之處的投影，只可遠觀，卻根本無法觸及。
但此刻聞人綵鳳這樣一說，沈星忽然想要去邊界看看。
似乎同樣有些好奇起來，聞人綵鳳站起來，一隻手抓住沈星的手腕，直接說道：“走，去看看就知道了。”
話音落下，她一步踏出，整個人竟然就直接進入到恐怖的空間亂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