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拂曉時,玉女峰宛如一位端莊的玉女,靜靜佇立在雲山迷霧中,黑暗與光明的交界,混沌迷茫,善惡在此刻也無法分清。
羽聰總覺得自己被隱瞞,有什麼刺人的枷鎖在圍繞著他,他不離開可能會被勞勞地鎖住。
少年在山腰處回眸,那寢宿兩晚的峰巔已望不見,彷彿無盡高遠,位居九天,少年欲明目張望,只覺得視線被一層又一層的空間分割,不由詫異,這小小的玉女峰恐怕也不簡單。
“公子不跟聖女說道一聲嗎?”這聲音脆如銀鈴,空如幽蘭,攜帶清晨醒人的薰香,伴隨著一道羅紗黃裙倩影出現,是那個在蕭峰上吹奏靈曲的女子。
少年搖搖頭,他想要默默離開,如果見了那女子,他或許就走不了。
山間的麗影微微行禮,代替她人的祝福。
古色的宮殿前,輕柔潔白的匹練飛揚,晨光之下雲海沉浮,一望無際,這裡宛如獨成世界。
雲海前,站立著一道倩影。
蕭峰聖女眉黛青顰,仙姿曼妙,眸子似水無痕,一道道神光環繞,清純聖潔,美麗不可方物。
沒有人知道這九州神女在思何物。
瘋瘸子至今沒有出現,也是讓羽聰自己走自己的路,他已經給予少年足夠多。
在走出蕭山的範圍之時,少年突然心生警惕,這是一種天生的危機感,如同在腦海中看到背後的有一雙眼睛,在窺視著自己。
羽聰眸子一凝,看到一個人在前方出現,似乎在專門等著他。
這人俊美絕倫,五官如同雕刻一般分明,風流倜儻,彬彬有禮。
因秋世含笑,氣度卓然。
“羽兄這是要走了嗎?為何不跟聖女道個別?”
羽聰不清楚對方的目的,這個人的確不簡單,僅是氣度就遠超常人,沒有風耐空的蔑視,沒有曲玉風的咄情。
“知友相遇時歡,相別時難,不如不見。”
因秋世點頭,藍衣飄動,當真瀟灑。
“確實不如不見……羽兄有沒有聽過一種花,緋尾,葉翠,花瓣內斂,根莖長滿長刺?”
“帶刺的花朵一般很常見吧,花朵帶刺是為了驅趕敵人,保護自己。”
“是啊,帶刺是為了製造距離,保護自己,可是這種花卻奇特得很,它的刺無限長長,沒有規則,最終會連自己也刺死,血花朵兒插滿自己的骨刺,它的色彩變成它火熱的鮮血。”
羽聰驚訝,萬物有靈,形態各異,生存的規格各不相同,死在自己手裡的卻是不多見。
“哈哈,莫說莫說,我在此為羽兄送行,莫耽誤了羽兄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