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牧伸手一擋,沒有接,同時有指了指身邊的建築用材,從安全形度說此地是禁菸的。
也許實際操作起來不現實,但他們身為老闆,還是需要起好帶頭示範的。
“還是一如既往的謹慎,”已經叼在嘴上的香菸重新裝入煙盒,同樣指了指周圍一圈,“做完這個專案,萬城可能就要解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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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不至於吧,萬城尚府不時賣的挺好的嗎?”廖國中的反應,讓高牧換個一個新的思路,“房地產可是未來十幾二十年最火爆的行業,這個是國家政策和經濟發展軌跡能夠預判得到的。中間可能會有波折,但是整個趨勢肯定是一路向上,國家要提高城市化,這方面不可能往下走。”
這是高牧可以拍著肩膀篤定的事情,或許他這隻小蝴蝶能帶來一定的蝴蝶效應,但絕對改變不了這樣的歷史軌跡。
“萬城尚府託你的福,目前的銷售確實還不錯,已經實現了七成以上的資金回收,只是老哥我之前挖的坑太深了,萬城尚府的成功,不足以讓我能爬出來……”
在年前,在剛開始接到高牧這個工程的時候,他也不相信自己爬不出來。
當時答應高牧幫他改建這塊場地,除了豐厚的回報可以讓他留下手下的隊伍之外,更主要的是為了感謝高牧。
在當時,他自認自己給高牧的幫助,要多餘高牧給他的扶持。
事情的轉變是在年後,當他開始謀劃,準備在結束造紙廠這個專案之後,開發一檔新樓盤,想要拿下幾塊標的地塊的時候,才赫然發現,似乎是一夜之間遊戲規則變了。
進入2000年,一些地產行業的大鱷,開始發力,開始露出鋒利的獠牙,開始默契的圍殲萬城這樣的地方性小地產公司。
本就資金不寬裕,想要藉助下一個專案的開發徹底恢復萬城“身體”的廖國中,一連參加了幾次地塊的競價,都是鎩羽而歸,連一絲浪花都沒有打起來。
不說競爭了,連第二輪都進不去,基本上都是一輪流。
不管地塊的好壞,不論地域面積的大小,土地的競拍價都會被實力雄厚的公司推的很高。
高到他們這樣的小公司,根本連競爭的心思都沒有。
很快,在他們的圈子內部一條訊息傳播了出來,那就是幾家全國性的大地產公司開始加大在超一線城市的佈局,上海自然是重點圍獵區域。
這個現象其實也在側面證明了高牧看法,進入新世紀房地產很快就會有一爆發。
佈局超一線,圍獵本地小地產就是這些大資本,地產大鱷們想要更多的佔有市場,以在將來攫取更大的收益。
聽完了廖國中的講解和分析,高牧理解的點點頭,“看來我的分析判斷還是對的,這些大資金的嗅覺還真是靈敏。”
除了嗅覺,他們會提前這麼操作的原因,肯定和他們的人脈資源,和政府的深入交流有關係。
這是他們的天然優勢,誰也改變不了,國內也好國外也罷,隨意一種體制都無法改變這些本質存在的,最多就是存在方式會有不同而已。
“可不嘛,和他們一比,像萬城這樣的小公司,簡直是砧板上的魚肉。”
“就因為這樣,你就準備要放棄萬城了,你捨得?”
萬城地產相對於那些全國性的一線地產公司,可能規模不算大,可實際上本身的體量也不算小,否則也不可能能開發萬城尚府這樣的小區專案。
“當然不捨得了,萬城可是我大半生的心血,不是萬不得已,我怎麼可能會放棄……”
廖國中不是沒有努力過,只是這個努力毫無效果。
要是以前的那些合作伙伴還在,還有在遇到危機的時候,一部分股東沒有撤資,萬城地產實際上還是可以反抗反抗的。
只是現在的萬城,外表看上去還是那個萬城,內裡卻早已是千瘡百孔,根本經不起折騰。
“這麼嚴重,那你具體準備怎麼做,總不可能是真的就地解散吧?”
又沒有到資不抵債的地步,只是對未來的運轉沒有信心,沒有資金而已。
光房地產市場的准入資質,就能值不少的錢,直接散火絕對是傻冒的中二行為。
“有兩個思路,一個是我們一些小的地產商聯合起來,組建一家中大型的新地產公司,一起對抗。還有一種就是把公司賣了。當然,要是這兩種方案都沒有機會,那就真的只能解散了,那樣我還能留一點養老的錢。”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廖國中所謂的一點養老錢,是足夠他移民海外養老的。
“第一種,以聯合體模式組建一家新的大公司,”高牧的手指在身邊的木頭上節奏的敲著,“那你們有核心公司嗎?還是說就是鬆散的一窩蜂而上?”
“時間這麼緊,事情發生的這麼突然,哪裡會給我們足夠的磨合商量,更不可以有合適的核心公司做載體了。”
高牧的意思,廖國中一聽就懂,只是目前的他們更像是一盤散沙,這個方案也都還是一個想法剛被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