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等一下!”
高牧幫高峰扛著一個編織袋,跟在他身後,不緊不慢的跟著。
“怎麼了?”
高峰心急如焚,恨不得一路狂奔,被高牧一家拖慢了後退本來就不爽,再被高牧叫停,心裡已經快要噴火。
“哦,沒事。”高牧把編織袋從肩膀上放下,看了一眼走在他們身後的父母和小妹,淡淡的道:“我是想說,我們到了,不用再往前去了。”
“到了?”高峰暈圈的轉了兩圈:“到哪裡了?開什麼玩笑,班車停靠點在山腳,過去最少要二十分鐘,你們就不要墨跡了。”
高峰那叫一個後悔啊,知道的話就不和高牧他們一起走了,眼看著班車到村口的時間就要過去了,再磨磨蹭蹭的話真的會錯過。
雖然這車從來沒有準時過,但他總不能寄希望於車子一路耽擱,一路遲到吧?
“哥,上車,你坐前面這個位置就好,後面的座位留給高露和我們就行。”
高牧掏出鑰匙,開啟金盃車的側門,對著高峰伸了伸手。
“啊……”
什麼情況?
高峰的眼睛瞪大如球,高牧怎麼能開啟車門,他怎麼會有車鑰匙的?
難道這車是他們家的?
我楞個去,二叔家有私家車,這金盃麵包車是他們家買的?
這麼有錢的嗎?
難怪?難怪買貨車的錢他們家全出了,原來已經有錢到買汽車了,原來這個二叔已經是有車一族了。
高峰的腦海翻江倒海,各種感慨如水庫洩洪一般的奔騰而出。
“高峰,回杭州了嗎?不再多住幾天?”
就在他腦門掛滿問號的時候,一道粗獷的聲音從車子的另一邊傳來,一個四五十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高聲打著招呼。
“王叔, 明天廠裡要開工了,今天比必須趕回去。”
高峰回答著,終於想起自己肩膀上還有一個編織袋,趕緊放了下來。
來人是上梧村的村長, 姓王,比高建軍小几歲,他們一般就都稱呼王叔。
“這樣,那是要抓緊的,上班最重要了。何況你還是廠裡的小領導,更加要早點去了。”
王村長手裡拿著一支香菸,時不時的抽兩口。
“哎,領導談不上,就是個小組長,替老闆管了幾個人而已。我要是不早點去的話,他們的工作都不好展開,影響工廠的運轉,耽誤老闆賺錢不好。”
被村長有意無意的誇獎,高峰剛剛鬱悶的心情好轉了一些。
“哈哈哈,還是謙虛了。你比我家那小子混的好,他們那個工廠,要到正月十六才開工,這兩天又跑到隔壁村去玩了。”
王村長誇了高峰兩句,有感慨了一下自家兒子。
“有才他們公司和我們不一樣,他們用不著那麼早上班的。其實我更羨慕他,工作輕鬆工資又高。三年不開張,開張一次就能吃三年。哪像我,明天起早貪黑的,累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