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為什麼?”
高建國重複問道,好像在自言自語,但一雙眼睛卻是盯著高牧的。
老爺的疑問,也是他要問的,這個問題目前也只有高牧能回答。
“爺爺,你忘了我爸這一輩最大的愛好是什麼了嗎?”高牧自問自答道:“他最喜歡的就是有事沒事整兩杯,雖然酒量不行,但酒品好啊。所以他們單位的那些個領導,沒事的時候就喜歡找他喝兩杯。這不是運氣好嘛,有個領導是專門負責這次改革的,那天喝多了,就拉著我爸掏了心窩子,說漏了嘴。”
高牧的手下意識的在額頭上摸了一把冷汗,還好反應快,要不然就翻車了。
“對對對,領導那天就喝多說漏嘴了。
高金國已經完全習慣了高牧主導,現在是他麼說自己就怎麼說,甚至在潛意識裡竟然覺得這就是事實。
“哼,陪領導喝酒就有你,怎麼讓你和他們搞好關係,換個更好的位置怎麼就沒用?”
高老也只雖然身在農村,但是對高建國這個小兒子實際上和關心,對他的性格脾氣最是瞭解。
多少有些恨鐵不成鋼。
“嘿嘿嘿……”
高建國尷尬的笑著,高牧笑而不語,自己老爹平常在自己兒子面前威風,原來在自己老子面前,也是老慫老慫的。
“不對,不對啊!就算單位要改制,就算是公變私,單位也是要人的吧。這和你從單位裡出來有什麼關係?”
老爺子確實不好糊弄,明明是個農村裡的老頭,偏偏精明的要命。
高牧有時候真懷疑,自己老爹高建國是不是老爺子親生的,這精明勁怎麼一點沒遺傳呢?
大伯和小姑在這方面就明顯比高建國強多了,讓他是不得不懷疑。
老爺子提問高建國,高建國習慣性看著高牧,等他解釋,反正他自己是不知道怎麼回答的。
“爺爺,你仔細想想我爸在車站做的是什麼工作?票務稽查對吧。”高牧大腦瘋狂運轉,頭腦風暴的而幾乎快形成了黑洞:“既然都改革成私人的公司了,班車線路又要成包給私人,你覺得我爸他們那個票務稽查的科室,還有存在的意義嗎?賣的票賺的錢都是他們自己的,難道他們還會讓我爸一個外人去查票嗎?那樣的話不是成大笑話了嗎?”
環環相扣,句句在理,高牧的話說的高老爺子無力反駁,沉默了下去。
“還有爺爺,我爸在原單位一直混的不怎麼樣,這麼多年一直都在稽查這種毫無前途的工作崗位撲騰。工作很累工資不高,還容易得罪人。我爸的性格你也知道,這份工作他一直做的不開心。所以,與其毫無機會的混一輩子,還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出來。換分工作,換個環境,對他其實都是有好處。”
高牧趁熱打鐵,繼續給高老爺子分析高建國離開原單位的必然和離開的好處。
說的高建國都激動不已,這些話他自己都沒有想過,但偏偏高牧說出來的時候,就感覺這本就是他的心裡話。
一種被兒子看明白的惺惺相惜,讓他很是激動。
“對啊爸,我現給王為民開貨車,雖然更加辛苦,但是工資待遇卻多了不少。而且我也樂意幹這份工作,比原來天天去和售票員去和駕駛員吵架,去得罪人舒服多了。”
以高建國的性格脾氣,都還能經常和別人吵架,可想而知這個稽查的工作是有多得罪人了。
以他的情商實在是不適合,這麼多年堅持下來,實際上也到了他忍受的頂點。
“真的,沒騙我?”高老爺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溫的:“給別人開貨車能比原來的工資待遇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