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火不著痕跡的衝幾個人點了點頭。
幾個壯漢面面相覷,最後只能硬著頭皮喊了句,“漫漫。”
像他們這種刀口上舔血過日子的人,能保著命就算是不錯,壓根就沒有娶妻生子的念頭。
向來也不經常和女孩子接觸,林漫漫還算是他們第一個上桌吃飯的女人。
難免會有些不自在。
林小火“明天去哪?”
林漫漫嚥了好幾口水才說道“就我們隔壁那,林溪縣。”
瞧著林小火迷惑的樣子,便接著解釋道“明明距離不遠,可聽說那裡的小孩連上學都是困難,我想去看看。”
林小火暗自鬆了一口氣,那就沒什麼可擔心的。
離家近不說,就憑林漫漫那丫頭從小上樹掏鳥洞下河摸魚的本事,迴歸自然簡直就是回家。
出去散散心也是好事。
林小火“你和爸媽說了沒?”
林漫漫呵呵的笑了兩聲,“我不得給他們一個驚喜!”
林小火不是驚嚇就不錯了。
“時間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林小火看了眼牆上的鐘表。
“不用,我過會直接去找江蘇那死女人,她就在附近。”
林漫漫不以為然的說道。
林小火稍微猶豫了下,看了酒足飯飽的幾人一眼便沒在勉強。
直到出了飯店門,林漫漫看著絕塵而去的林小火才想起來自己好像要問他要電話號了。
林漫漫輕拍了下腦袋,便墨鏡口罩十足的給江蘇打了個電話。
入夜。
京西那邊向來人際荒蕪,本來還是個京都繁華地帶。可自從高鐵徵地,這方圓十幾公里都只供著高鐵軌道。
就連附近的原有的居民都漸漸搬離了這裡,與其說是京都西郊,不如說是京都郊外。
可今天夜裡往日鋪了滿滿灰的飛虎汽修廠附近的水泥廠卻閃著昏暗的燈光。
水泥廠裡面雖沒有外面髒亂,可地上厚厚的水泥灰依舊鋪了好幾層。
只有臺子上一塵不染,與這個地方看起來有些格格不入。
地上跪著一個男人,面無表情,雙手扶膝,眼角狹長顯得有些不近人情,嘴唇更是薄薄一片,面板黝黑。
完全沒有二十幾歲的樣子,反而是寸短的頭髮給這個男人添上一股二十幾歲男人不常見的剛氣。
男人微微頷首,腿上的黑褲子在昏暗的燈光下顯而易見看出早已染上了一層石灰。由此可見,男人跪了至少有半個小時朝上了。
可坐在臺子椅子上的男人身邊也落了滿地的菸頭,直到有些蒼老的男人再一次拿出煙的手虛晃了一下時。
才沉悶的出了聲,“老三,你來這,多久了?”
林小火跪在地上依舊端端正正,低著頭說道“快四年了。”
蒼老的男人點了點頭,“你還記得這兒的規矩是什麼?”
林小火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他會這般問。但稍加猶豫還是開口說道“不為世人所知。”
這句話似乎直接激怒了蒼老的男人。
粗糙不堪的手用力的拍了拍凳子上上的扶手,“你今天惹的事想過後果嗎?”
“你堵上的可是我們近百條的性命,你想過嗎?你對得起那些兄弟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