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那人聲音低沉，明明人就在眼前，這聲音卻像是從極遠的地方傳來的。
“何不露面?”
這人是見不得光還是見不得人？
“你們會被嚇到。”
“我可是暗元素的靈師。”那人說出口了，他沒有打算隱瞞自己的身份，這個人少女已經看出來了，再隱瞞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存在。
“暗元素的靈師又如何？”
“修煉暗元素的代價便是面目全非。”
“面目全非，開什麼玩笑，暗元素的靈師我又不是沒見過，怎麼可能會……”靈芝的聲音倏然停頓，驚恐地瞪大了眼睛，身體忍不住後退。
而旁邊的無心面露驚恐，發出一聲尖叫，身子也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
那人冷笑看著她，眼中閃動著陰狠的光芒，隨後將面具重新戴上，“我說的沒有錯吧，你看，你們的眼神就已經說明了一切。”狼狽不堪，醜態畢露卻沒有讓那讓有一絲一毫的動搖。
他依舊用著那近乎睥睨的姿態，微勾的唇帶著素淡的笑，似是在嘲弄著無心他們兩個人的可憐，可悲，可笑，“你們也是庸俗之人嗎？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卻沒有幾個。”
“是挺醜的，不過那樣如何？”她見過更殘忍的，就如觴離一樣，觴離已經面目全非，被那披著人皮的惡鬼欺辱折磨，那女人擁有傾城的容顏，可是，那容顏下面卻是醜陋，貪婪，噁心，骯髒的心，對無辜的人也下的了手。
“我見過更醜的人，臉皮都被剖下來的。”靈芝說著，她低頭微眯著眼，眼裡是無窮無盡的恨意，緊握著雙手，關節發白，掌心被指甲刺得鮮血淋漓，害過觴離的人，她絕不會放過。
想起來臨終之前觴離的樣子，她就頓時覺得內心吞骨噬心，觴離明明可以活著，可以活動更好，可是，他卻放棄了，選擇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替她去承受。
寒意刺骨，恨意濃濃，負面情緒朝著她席捲而來，讓她感覺到呼吸困難，全身顫抖，油然生出的恨意，泯滅了一切的恨意。
“影子，你怎麼了？”無心看見靈芝的臉色蒼白，嘴唇發紫，她擔憂的上前問著靈芝的情況，她怎麼突然間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渾身散發著冰冷冷的，拒人千里之外的氣息。
靈芝陡然間抬起頭看向無心，她的目光中彷彿帶著碎冰，刀子一樣扎得人心寒，這一舉動讓無心大驚失色，“影子，你怎麼了？是不是想起不好的回憶?”
“我想起來了萬箭穿心終不悔的人，遍體鱗傷血流成河卻不後悔的人。。”
“影子……”
“影子?你的名字叫影子嗎。”那人問著靈芝。
似是感覺到那人的目光，她習慣性的轉過去，微微偏頭看她，眼中帶著令人心驚的寒冷，“與你何干?”
那人目光一縮，一個少女怎麼會擁有這樣可怕的眼神，一定是自己看錯了，這樣想著便悄悄用餘光重新看去，看見的是舒展開的眉頭，還是俏皮一笑的人，“開玩笑的。”
“女人心，海底針，猜不透，看不懂。”那人自言自語調戲著靈芝，“翻臉比翻書還快，前前一刻還抑鬱成疾，後一秒就已經眉開眼笑，你這變臉變得優秀。”
“怪不得世人皆知人心惶惶，不可終日。”
那人明明是在誇靈芝，可是靈芝卻從語氣中聽出來鄙夷諷刺的意味。
“人心是什麼，沒有人看得透徹，人都是一樣的，你既然來這裡，你就給我遵守我這裡的規矩，少給我惹是生非。”靈芝說著，這個人來路不明，身份也是棘手問題，是亡靈也是暗元素的靈師，這個人的身份從一開始就是一個深淵，無法填滿的深淵。
“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