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易痕,我可不是為了救你,我是為了瀟兒,你別以為你噬魂解了就能跟瀟兒在一起……嗯。”痛苦的悶哼聲夾雜著利器刺穿血肉的聲音。
小北面不改色的拿起桌上的茶杯,接了一杯後靠近北易痕。
胸口在疼,也比不過他此刻的欣喜。鮮血湊在北易痕嘴邊,看他緩緩嚥下。
小北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深。
“你知道嗎?噬魂可是有副作用的。”
緊閉的雙眼猛然睜開,或許是血起了作用,那雙眸裡有了一絲清明,震驚又疑惑的盯著小北。
“這個副作用不會要了你的命,但是會要了你的過往……”他故意頓了頓,深意的笑了“你會睡上一覺,醒來後便不會再記得任何人,包括你自己。”
北易痕面色如紙白,強撐著自己坐起來,一隻手使勁扣自己的喉嚨,妄想吐出剛剛喝下去的血。
小北見他嘔吐,不疾不徐的靠近,在他後腦勺一掌,那個嘔吐的人在沒了聲音。
門開啟後,時妙趕緊衝進去,探了北易痕的鼻息才鬆了一口氣,可看到北易痕的手臂,憤然的盯了一眼小貝,北易痕手臂上明明有傷,取血走那裡取就好了,偏偏小北又另外劃了一個口子,甚至比原來那個更深,這明顯是故意的。
好在北易痕毒也解了,時妙含著淚幫北易痕包紮。
冷,越來越冷,或許是晚上風雨太大,對她多少有些影響,阿六的藥她吃了兩次,還是沒有壓住寒氣。
外面的刀劍聲已經很弱了,惡城的人見勢不對,已經撤了。
風無淚躊躇不安的在房間裡渡步,眼神盯著門口,又失望的收回。
“這小北到底行不行。”
儘管魏瀟謠不會有生命危險,可看她這麼難受,沒有解藥,今後時不時就要這麼熬上一回,風無淚怎麼能忍。
魏瀟謠死死抱著月言的腰身,潛意識裡靠近熱源,可這體熱更本解不了寒毒。
“他會來的,他必須來。”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只是憑著一絲意識等待著,她不是在等解藥,而是在等小北帶來的訊息。
“謠謠?”月言見魏瀟謠不哆嗦了,趕緊扶起她“謠謠暈了。”
阿六抓起她的手,面色凝重“憂思過慮,加上寒毒,再這樣下去,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月言靠近魏瀟謠耳邊,不知道她能不能聽見她,她還是柔聲說道“謠謠,你聽見了嗎?不要想那麼多,為了孩子。”
或許她是聽見了,不一會,眉間漸漸舒展開來,只是那薄唇緊緊的抿著不曾鬆開。
天已經大亮,還沒等到小北來,風無淚已經放棄了。
“阿六,準備滑胎藥。”
做出這樣的決定,他也很糾結,胡霓霜拉著他的手,默聲流淚。
“至少要保住謠謠。”他低喃,像似說給自己聽的。
阿六沉默片刻,站起了身來。
“沒別的法子了嗎?”月言問“若是謠謠知道了,她會傷心的。”
好不容易得到的孩子,魏瀟謠珍惜,他們都珍惜,可他們更在乎魏瀟謠的生死。
“月姨,謠謠和孩子,只能活一個,我們都知道答案,趁她暈了,給她灌藥,就算她醒了,氣我恨我,我也認了。”
胡霓霜看向風無淚,心裡暗道,想來魏瀟謠定不會恨風無淚,她只會恨自己。
可如今沒辦法,她跟風無淚一個想法,至少要保住魏瀟謠。
“先把門窗關上吧,若是小產,可得養好身子。”胡母說了句,莫言不吭聲的走去關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