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聯想到了什麼,夢老突然表情大變,陰晴不定的看向風縉,關注著他面部表情的一舉一動。
風縉此時的狀態,其實連他自己的也不知道,他只感覺無數記憶形成了一個又一個的畫面,彷彿走馬觀花一般,緩緩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風縉對於這些記憶的感覺,就像是看了一本生動形象的書籍一般,儘管內容起起落落勾人心絃,但卻沒有一點切身經歷的感覺,彷彿與自己無關一般。
“夢......爺爺?你們這是......怎麼了?”風縉緩緩站起身,有些好奇的看向四周,還有環抱著自己的任女,有些莫名其妙道。
眾人全部被風縉的異樣給嚇到了,前一刻還悲憤欲絕,下一刻竟然彷彿局外人一般,難道是失憶了?
夢老的臉色有些不好看,盯著風縉的臉頰異常嚴肅的沉聲道:“小縉,你可還記得剛才發生了什麼?”
風縉聞言一愣,思考了一下,撲閃撲閃的大眼睛中充滿了迷茫道:“剛才殷祖告訴了我‘真龍’的事情?對了,我想起來了,剛才我突然感覺到頭昏沉沉的,然後就睡過去了,好像睡了很久很久......”
風縉此話一落,不管是夢老還是三位風氏氏祖,皆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眼神複雜無比。
此時任女也反應了過來,看向眼前突然有些詭異和陌生的風縉,環抱著風縉的玉臂有些僵硬,悄悄放了下來,誰知風縉若有所感一般扭頭看向他。
看著眼神非常溫暖的風縉,任女的心中怎麼也開心不起來,神色中充滿了驚慌,只見風縉突然牽住了她的小手,露出了與平時有所不同的和煦笑容。
“怎麼啦任女?”風縉衝她笑道。
任女心頭一顫,看著風縉的笑容,恍惚間彷彿回到了當初在平南馳道上第一次見面的場景,那時候,風縉就是這樣對著她笑的,笑容格外陽光,格外溫暖,讓人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沒......沒事。”任女低下頭,有些不敢與風縉對視,雖然她就是從風縉的那抹笑容開始,對他產生了好感,再到如今慢慢愛上他的。
但是如今,任女再次看到這個笑容,她總感覺有些不舒服,心中隱隱有一股不好的感覺,好像丟掉了什麼東西一般,萬般思緒忍不住湧了上來。
風縉彷彿沒有看出她的異樣,沒有說話,牽著她的手,看向夢老道:“夢老,想必泰聖不日就要抵達岱宗臺了,到時若要抗旨,具體應如何做呢?”
夢老聽到了這句話後,雙眼瞪的滾圓,有些......有些悲憤?有些憤怒?總之就是瞬間表情陰晴不定起來,死死地盯著風縉。
好像是非常激動一般,夢老的話語甚至摻上了一絲顫音,輕聲道:“小縉......你叫爺爺什麼?”說完,他那飽經滄桑臉頰上的線條彷彿更深了。
風縉聞言有些疑惑,彷彿想到了什麼,撲閃撲閃的大眼睛彎成了月牙,嘿嘿傻笑道:“當然是夢爺爺呀,許是睡得太久了,記憶有些恍惚,夢爺爺怎麼了?”
夢老看向面前笑容單純無邪的風縉,彷彿看到了當初在明王宮小院中撒潑賣萌的孩子,一時間有了些許恍惚,良久後襬了擺手,有些不想談論這個事情了。
夢老回答道:“屆時你只需要正常行禮,然後假裝同意接過帝旨,待接到帝旨之後,用純元之氣絞碎便可。只要絞碎了上面的文字,剩下的事情,交給老夫們做就好了。”
風縉眨了眨那撲閃撲閃的大眼睛,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笑道:“如此簡單,沒問題!不過絞碎帝旨之後,夢爺爺打算怎麼做呀?”
夢老聞言遲疑了片刻,語氣有些低沉道:“還是要看泰一拉過來多少人了,或者說,你父親派來了多少人。若是足以應付,那就慢慢撤離,如果不足以應付......那就只能留下兩人拖住他們,兩人護送你們二人先走了。”
風縉有些疑惑道:“風哥兒呢?還有夢一天也不隨我們去了嗎?”
“唉......若是來的大聖太多,我們也沒有辦法,聖人倒還好說,畢竟大聖的本相足以令他們投鼠忌器,可是如果對方擁有兩位以上大聖的話,就變成我們束手束腳了。”
風縉沉思了片刻,突然抬頭看向夢老和三位風氏氏祖,撲閃撲閃的大眼睛中充滿了笑意,嘴角露出了兩顆小虎牙,忍俊不禁道:“若是如此的話,我倒是有比這更好的方法,屆時夢爺爺和三位氏祖先不要著急動手,待我一試吧。”
風縉的話語中充滿了自信,讓三位風氏氏祖忍不住一陣側目,夢老則更加震驚了,不過震驚之餘,還有一絲擔心。
夢老看著笑容一如幼時的風縉,總感覺有些異樣,但又說不出哪裡有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