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珊珊睡醒了,但身體還是很累,她還不想起來。現在回想起來,這兩天是自從進圈後最閒的兩天。往日她都得像個競跑參賽者一樣奔跑,在高速上,在大廈間,甚至在鄉野間,總之整個人像個**一樣,永遠沒有機會停下來。
盧珊珊從前並不覺得累,主要是她心裡有個目標,讓自己和母親過得更好。如今她有沈之嶽,他總是以她為先,總會照顧著她。被人照顧的感覺真好,但是這份照顧能維持多久呢?小時候她也曾以為自己會得到父母親一輩子的呵護,結果張蘭一出現,父親立刻拋棄她。現在想來,父親不過是選擇更利於自己的人。母親林彤性格溫婉,但也不諳世事,商場上的唇槍舌劍她做不來。而張蘭則不一樣,她八面玲瓏,面對各種各樣的人都能應對地很好。父親盧世宏需要的是那樣的女人。
從前他會娶母親,不過是生意還沒做大,生活還算穩定,所以他會選擇賢妻良母,現在他生意做大了,有更多的選擇權,他更需要可以和他匹配的女人。
盧珊珊想到自己的父母,覺得自己好悲哀。她好怕,現在沈之嶽不需要繼承家業,所以可以找一個乖巧聽話的女人,但以後哪天他退圈,要回去沈家,他會不會像父親一樣拋下自己?這誰也說不準。
盧珊珊心裡好急,她現在病成這樣,實在是什麼也做不了。她不想繼續被洪雲拿捏。但是到了傲天,到了沈之嶽手裡,她是否真的稱心如意?哪天沈之嶽不喜歡她了,要解散傲天,或者把傲天賣了,她又得面對其他僱主,其他人保不準比洪雲更麻煩。洪雲起碼把野心寫在臉上,盧珊珊也能猜到她要做什麼。但其他人若是掩飾得太好,盧珊珊又不是個聰明的,最後被騙得很慘也是常理。
盧珊珊好想把自己捂在被子裡好好痛哭一場,但是這裡並不是她家裡,她不好把自己捂著。畢竟是醫院的被子。就算是私家醫院,也見不得有多幹淨。
盧珊珊轉了個身橫躺著。她眼裡緩緩留下,無聲無息,正日夜間掉落在地上的枯葉,誰也不會在意。
病房的門悄無聲息地開啟了,門外沈之嶽見盧珊珊的被窩動了動,想來她應該醒了。
沈之嶽悄悄走到床前打算叫她一聲,沒想到見她肩膀輕微地聳動。
難道她不舒服?
沈之嶽立刻開口:“珊珊你沒事吧,你身體不舒服?如果有哪裡不舒服趕緊說出來,我立刻給你叫醫生。”
盧珊珊嚇了一跳,一時忘記自己一臉都是淚痕,轉過身子面對沈之嶽。沈之嶽見她哭得眼睛都紅了,臉上被淚水打溼,更緊張了。
“你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啊,我現在叫醫生。”
盧珊珊拉住他:“我沒有不舒服,我只是擔心我母親。”
沈之嶽想到還沒把通知林彤,如果林彤看到新聞不知急成什麼樣子了。
“要不我去幫你通知林阿姨。”
盧珊珊現在心情低落,看到母親更想哭。
“不用了,我歇一會兒去做檢查,檢查完了再去聯絡她。”
沈之嶽定定地看了一會兒盧珊珊,許久後才開口:“珊珊,你親親我吧,我們換回來。”
盧珊珊驚訝:“為什麼,不是跟你姐說過嗎,我們不能隨便換,得提早說。”
沈之嶽已經猜到盧珊珊在哭什麼,他說道:“我知道,你很擔心你家裡,但是你現在這個情況看到你媽只會更難過。我早就說了,讓你躺在床上養病是不可行的,你一個人待著就會胡思亂想,我真不知道你有什麼好怕的。”
盧珊珊小聲嘀咕:“你不是同意了換回來的嗎,怎麼又埋怨我。”
沈之嶽應道:“我同意換回來,只是不想你跟許爽太親密。”
盧珊珊聽後破涕為笑:“哈哈,你怕什麼,我是用你的軀體去見許爽,許爽還能吃了你不成,你人高馬大,還怕被許爽佔便宜?真丟人。”
沈之嶽臉上一紅,他也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幼稚,所以還是決定換回來算了:“好吧,以後我不會阻止你跟許爽來往,只是你保證,你不能喜歡他。”
要不是身體狀況不允許,盧珊珊肯定笑得趴在地上:“哈哈,笑死我了,我喜歡許爽?你腦補能力真強。我只是他作為唱跳愛豆很棒,我欣賞的是他的歌喉。”
沈之嶽很不滿:“我之前拍的VLOG你沒看嗎,我唱的也不錯啊,你怎麼就不誇我呢?”
盧珊珊應道:“你是用我的軀體去唱歌,所以嚴格來說,是我唱的不錯,確實啊,我的嗓音是挺好聽的。”
盧珊珊真沒吹牛,她一個菜鳥能演戲也是因為嗓音,臺詞算不錯。很多演員長得相當好,演技也不是真的太難看。就是嗓音不行。拍戲時,如果嗓音太小了,根本錄不進去。雖然現在都有後期配音老師,但是導演還是希望可以聽到演員的聲音,聲音也是表達情緒的一種。
盧珊珊口音不算重,臺詞功底還算過得去,這麼一對比,在年輕一代裡算是好的。
沈之嶽覺得自己的嗓音沒問題,但是由於某個歷史問題,他不敢在人前唱歌。
“對對對,你是我老婆,你說什麼都對,你嗓音好,你唱歌好聽,只要你不會真的喜歡別人,我都隨你。”
盧珊珊點頭道:“放心,我是個很直接的人,我既然說了喜歡你,我就是認定你。我不會隨便喜歡別人。如果真有一天我不想跟你在一起,我也會跟你說,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
沈之嶽突然靠近:“你不喜歡我,就是傷害了我。”
盧珊珊不以為然:“網上一堆人不喜歡你,說你是渣男,你渣了我。”
沈之嶽突然認真:“珊珊,你知道為什麼我不會在意網上的言論,因為我的心裡沒有那些有的沒的,我只有你。除了嫁人,你就是我的精神支柱,如果你不喜歡我了,我等於沒了一個支柱。一張方形桌子得四根腿才能撐起來,沒有了其中一根腿,桌子就不是桌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