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許奉離開聚香閣後,便飛馬回營,先差人控制住林尋全家老幼,又調得士卒500去往客棧捉拿楚言一行。
楚言未做任何抵抗,領著隨行北營士卒共計百餘,回來軍營聽候發落。
時至黃昏,許奉傳喚楚言入帳。
燈火搖曳,帳上帳下,一將一帥。許奉先發制人開了口,“今日請大帥來此,多有得罪了!”
楚言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立在帳下,目光炯炯地望著許奉,似笑非笑地沉默不語。
冷峻的氣場令久經沙場的許奉感到不適,暗中驚詫道,“此人不愧是和大將軍齊名的楚伯安,倒還真是個硬茬!”
旋即微微聚攏起身子,又道,“大帥想必已猜出我此舉之意,我南大營多有得罪了!”
楚言輕輕聳了聳肩膀,笑著問道,“韓孝之究竟看重了你哪一點?竟將南大營交給你這樣的蠢人!”
面對楚言的嘲弄,許奉卻並不生氣,神色淡然的反問道,“大帥覺得我做的有何不妥?”
“嗬~”楚言冷冷一笑,背起手逼視著許奉,“我雖然不喜歡韓孝之這個人,但對於他的能耐還是認可的。可惜他手下的人卻是皆如你這般的蠢人!在如今的局勢下,你們竟會狗急跳牆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舉措,不是蠢蛋還能是什麼?”
許奉眉頭一皺,饒有興致地反問道,“那若依大帥之見呢?”
見他問到自己,楚言笑道,“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個道理你們都懂,可你們卻做不明白!先不說陛下會如何治你們的罪,光是這眼下的敵人你們如何退得?”
楚言口中眼下的敵人,大抵指的是城外數十里駐紮的魏寧軍馬,以及城內的林尋,對於他們,許奉壓根還不放在眼裡。
“區區魏寧,我有何懼哉?”對於魏寧,許奉打從心裡就壓根瞧不上他,“至於陛下那邊,我不是有大帥在手嗎?”
“我?”楚言呵呵地笑出了聲音,“我的命在陛下眼裡只怕連個螻蟻都比不上!如何會因此顧忌?”
許奉沒有說話,他的臉如石刻般,毫無表情。
正在帳內氣氛趨於凝固的時候,帳外士卒來報,“魏寧大將烏金又來城下搦戰!”
“許將軍,”楚言道,“該讓我親眼見見你們南大營的能耐了!”
“那大帥可要在城樓上看仔細了,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定要好好看看我南大營將士們是如何威震這南疆的!”
說罷,許奉披甲取錘,調了千餘士卒出城列陣。
時色漸黑,兩軍吶喊,各點千餘火把,照耀如同白日。
楚言於城樓處觀戰,兩軍鼓聲同時大噪。許奉、烏金不多言語已在陣前鏖戰。
戰至十回,烏金雙手已是疼痛難捱,自知不是許奉敵手。故意賣了破綻,勒馬便欲逃回本陣。
許奉大叫,“走哪裡去!”縱馬便欲追趕,卻不知烏金詐敗佯輸,賺得許奉趕來,暗藏冷箭於袖,扭回身覷見許奉便突施袖箭。
許奉早見烏金敗走,心中已有提防,眼見冷箭射來,許奉頃斜身子一閃,從耳邊過了去。
一箭不行,便欲在射第二箭,卻不料許奉早已舞起流星錘,衝著烏金後腦掄去。
電光火石見,只聽“嗖”一聲,許奉左側突然一箭射來正中流星錘。
烏金死裡逃生躲過一劫,卻又當即勒馬,提刀回身重新殺奔而來。
許奉大驚知曉中計,拔馬便回。卻突聽左邊登時喊殺聲四起,趁著漆黑夜色,一將領著千餘士卒從斜刺裡殺出,將許奉單騎團團圍困。
藉著對面火把,被圍困在中央的許奉才知來人正是魏寧。
“你又輸了!”魏寧列在陣前,衝許奉不屑道,“第一名將也不過如此!”
說罷,舉起右手便欲令士卒亂箭射死許奉。
前後左右均無退路,正在這千鈞一髮生死關頭之際,許奉突聽身後傳來一聲大喝,“賊將休要猖狂!”
許奉跟隨眾人的目光望去,見遠處數千人馬齊齊殺奔而來,為首大將提槍躍馬衝在最前列。許奉定睛望去,卻見來人正是楚言。
不及反應間,楚言馬快,已率先殺入重圍,左衝右突如入無人之境。
拼殺至許奉跟前,楚言來不及作過多解釋,大聲嚷道,“速速緊隨我身後,殺出重圍!”
“來將何人,可敢報上姓名!”魏寧從未見過南大營竟有這麼一號神勇人物,驚問道。
楚言衝陣興起,槍挑起一個士卒後縱聲狂笑,“鼠輩也配問我姓名?先看看我這杆長槍答不答應!”
“匹夫豎子,好生狂妄!看本將軍這來擒你!”烏金見楚言不給面子,登時勃然大怒,拍馬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