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掌櫃的眼裡透露出一種前所未有的絕望,就好像一隻落單的小鹿被狼群逼到了懸崖,那隻鹿凝望懸崖時的絕望就是掌櫃此刻眼中流露出的絕望。
劉翊手按著腰間的劍柄,很是冷漠地說道:“只要你配合我們,我們自然是有辦法救你們的。”
聽到劉翊這話,兩人立馬跪地大拜,好像見到了活菩薩一般,並懺悔道:“都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兩位少俠搭救我們。”
“你們現在這裡,我們兩進去商量一下。”
說完,劉翊便轉身回房,莊善方跟在劉翊的身後。
莊善方不解地問道:“公子,我們為什麼要出手救他們?”
劉翊臉上浮現出了一種莫名的笑容,很是平淡的說道:“他們也是天涯苦命人。他們也是被迫的,像極了我和她,我想,如若能搭救一對,就搭救一對吧。”
這也是劉翊對自己的救贖,他希望誰能伸出手來搭救一把自己,但是似乎不太可能。因為他是九五之尊,如若他自己都不能搭救自己,還有誰能搭救他呢。
莊善方問道:“公子,那我們該怎麼做?是否應該呼喚別的暗衛過來協助我們?”
劉翊從腰間取下佩劍,放在桌上,悠悠地說道:“自然,我有傷在身,自然武功大不如前了,憑你一個人,自然是打不過惡霸的人的。”
劉翊從裡衣裡磨出一個骨哨,含在嘴中長吹了一口氣,聲如紅隼般尖銳,就猶如一隻穿雲利箭,直衝九霄雲外。
頓時間一道道黑影從四面八方的林子裡竄了出來,猶如一隻只蝙蝠乘風而來,包圍了整個客棧,大有鋪天蓋地之勢。帶頭的人隨著聲源直接翻到二樓破窗而入,進去後直接拔劍單膝跪在地上,道:“不知公子喚我們有何事?”
走廊上乾站著的葉娘和掌櫃的也被這群忽然躥出來的蒙面黑衣人嚇壞了,相互依偎著,瑟瑟發抖,不敢說半句話。他們此刻只覺得心裡泛寒,只覺得剛剛得罪了一位不該得罪的大人物。
陸陸續續的暗衛湧進了房間,就猶如影子一般無法區別。
劉翊冷聲道:“你們一部分人等下護送馬車上的人,一部分留下來與我應戰。切記,要護好馬車上的人。”
四周的人應了一聲,聲震如雷。
劉翊將佩劍插回道腰間,便向徐嫋嫋的床榻走去。
劉翊走到榻前,輕輕抱起徐嫋嫋。房間裡雖然都是人,但是很是安靜,還能清楚的聽到徐嫋嫋的呼吸聲。
徐嫋嫋在劉翊的懷裡十分柔軟,好像一匹軟緞一般。她還輕哼哼了兩聲,就如小孩子一般。
莊善方替劉翊開啟了門,一行人就出去了,葉娘夫婦還直愣愣地站在走廊上不敢多動一下。
劉翊輕喚道:“跟我來吧。”
於是,葉娘夫婦就跟在劉翊後面下了樓,莊善方在前面引路,帶著他們便去了馬廄。那時候,劉翊他們租來的馬還在吃草。
劉翊小心翼翼地將徐嫋嫋放上馬車,並問道:“你們剛剛那個面裡下的可不是什麼毒吧?這姑娘睡的這般的沉。”
掌櫃的走到前面點頭哈腰道:“客官,您可放心,面裡面我們沒有下毒,只是下了普通的蒙汗藥,不致命的。”
“今夜不會醒吧?”
“今夜不會,下的藥量有些大,不過客官你儘管放心,我們是控制好藥量的,能不殺人,便不殺人。”
劉翊挑眉,眼裡透露出一絲絲懷疑,狐疑道:“真的嗎?如若你們說假話又當如何?”
掌櫃憨笑道:“客官大可放心,姑娘明天清晨就醒,不然小的願被兩位客官千刀萬剮。”
劉翊指著馬車,冷聲說道:“你們兩個也進去吧,這裡自然有人會保護你們。”
此刻他的臉上不起半點波瀾,面對即將來的那場打架,就好像是很普通的一次打架。
確實,在劉翊這樣立儲之爭的優勝者看來,這不過只是件小事。對於哪個皇權勝利者來說,打架流血是件大事呢?對於他們來說,只不過是浮雲飄過罷了。
劉翊安置好葉娘夫婦和徐嫋嫋之後,一行人便徑直回到客棧。
莊善方焦急地問道:“公子,現下該怎麼辦?”
劉翊不緊不慢地拿著燭臺走進後廚,後廚的灶臺邊上正摞著一堆木柴,磊得很多,都有一面牆那麼多。
劉翊把燭臺放在灶臺旁邊,他四處翻找著什麼東西,一旁莊善方不解地問道:“公子,你可在找什麼東西?要不要屬下幫你找找?”
劉翊在廚房裡翻找著,焦急地說道:“我在找油,我要很多的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