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灝是那個最為冷靜旁觀,也最清楚事態發展的人。
雲清月的心思即使藏得再深,也逃不過他犀利的目光。
他英俊的眉宇,集攏了一絲煩惱。
何天成心知肚明,當初為何會和老太太分開住。
這棟別墅離市區遠是一方面,畢竟隨著事業的發展,孩子上學等等問題不好解決;
再者就是老太太和石秀蘭時代不同,觀念不同,常常意見相佐,婆媳之間難免發生一些口角之爭。
每次事情倒不大,就是何天成說誰都不好,裡外不是人,但如果矛盾一直不處理,彼此積怨太深,關係勢必如同水火。
何天成當時在商業上逐漸的嶄露頭角,商業帝國不斷朝外擴張,時常要出差,家裡卻不能讓他安心。
他最怕出差在外,接到家裡打來的電話。
一般情況下,家人知道他外出是工作的,不打擾,這打擾他的必定不是什麼好事。
他私底下常常找好兄弟雲錦輝喝悶酒,向他傾訴苦悶之情。
雲錦輝母親早逝,不存在這些清官難斷的婆媳之爭。
姚西琴也是知書達理之人,不過,雲錦輝看著處於水深火熱之中的兄弟何天成,他也不敢保證自己的妻子是否會讓他在母親和她之間選擇誰。
女人都心思細膩敏感,容易悲秋傷春。
這麼多年下來,何天成在處理母親和妻子矛盾的過程中,練就了一身哄人和周旋的本領。
而云錦輝卻沒有這樣磨練的機會,反而不知道圓潤處理一些細小的矛盾,那時,他和姚西琴的關係已經出現了裂痕,維持的只是表面恩愛的假象。
他的心裡也很苦澀。
當時市區在售賣別墅,雲錦輝為了緩和夫妻關係,決定購買一套大別墅送給妻子。
何天成聽說了此事,也毫不猶豫下手,在雲家的旁邊也購買了大別墅。
待別墅裝修好了之後,何家一家四口搬了出去。
那時何老爺子還在世,老太太也樂見其成,她對兒媳石秀蘭的一些言行和為人處世的態度確實不敢苟同,卻也不能怎樣她。
石秀蘭從小嬌生慣養,眼高於頂,性情也是從不屈服。
自己畢竟年紀大了,和她爭個什麼勁呢,待兒子在中間受氣,罷了,罷了,眼不見心不煩。
兩老圖個清靜。
兩者皆大歡喜。
這些年下來,逢週末一家幾口過來這邊住,因為時間相處不長,關係還算彼此維持表面。
今日,何天成之所以讓老太太搬去和他們一起住。
畢竟老太太年紀大了,又有病在身。
作為兒子,侍奉床前是應當盡的孝道。
只是,沒有想到遇到了雲清月,不知道又觸動了妻子那根神經。
這兩人也是不對付,雲清月要是嫁進何家,不論是思灝還是思邈,也會如他一樣夾在中間受氣。
“秀蘭,你好歹也是月兒的伯母,別說得那麼沒有人情味。
月兒孤身一人在國外漂泊了四年,這才回來,連家都沒有了,我們是她唯一的親人,也是一點慰藉和依靠,不能讓孩子含了心。”
石秀蘭雖然怒不可遏,但聽聞丈夫如此說,便拿出一副可憐的眸光看向雲清月,
“確實如此,母親早逝,父親失蹤,弟弟跳崖,夠悲慼的了。”
轉臉語氣清脆地警告道:“你剛剛回國,估計還不太清楚眼前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