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
謝暖言好些日子沒瞧見阮玉了。上次看見阮玉的時候,阮玉身邊付生陪著。付生對她關愛有加,有說有笑。
今日瞧見阮玉,卻是一副形容枯槁的模樣,付生也不在身側。
難怪李夫人急的不行。
謝暖言跟阮玉寒暄兩句,也沒有提及付生怎麼沒來。
坐下來奉茶之後,謝暖言才問阮玉將手腕放到桌邊。
脈象不穩,微弱,還有些許雜亂。
謝暖言心裡有數,這孩子只怕非常難保,原本這阮玉就糟心的很,自己自然不能說的叫她太絕望。
收斂了情緒,阮玉卻還是瞧得清楚,當即雙眼通紅,拉住謝暖言問道:“我這孩子是不是已經沒了?”
到底是她在乎一些,謝暖言臉上的表情看的也十分清楚。
謝暖言擺擺手,說道:“這胎兒的確是不太好。我之前給你開的藥,你沒有按時吃麼?”
阮玉說道:“王妃娘娘,草民說話直接,娘娘莫要怪罪。娘娘給的藥都是按時吃的,只是好似並未見到何等效果,每日還是並不利爽。”
謝暖言一聽有些著急,“你是按照我給你的用量,每日都吃的麼?”
阮玉點頭應聲,“自然是。”
謝暖言心頭略微發怔,不能夠啊,她開給阮玉的可是上好的藥,若是按時吃,絕不會叫胎兒到如今這般地步。
李夫人雖然沒聽到兩個人說什麼有用的話,但看錶情,心裡就猜測了一二。
李夫人問阮玉,“你拿了那藥回去後,可曾給其他人碰過,或者會不會有人將你的藥換掉了?”
阮玉怔了下。
謝暖言卻明白了過來。
這是唯一的可能。
阮玉反應過來時,雙眼落下淚來,“這藥,只有我婆婆碰過。”
付生家裡跟齊照修沒得比,卻也是富庶之戶,再加上祖上又是書香門第,自然瞧不起阮玉這等小門小戶。算是門不當戶不對。
付生對阮玉極好,相敬如賓,可婆婆不喜阮玉,百般刁難。哪怕如今有孕,也沒少在後頭挑撥是非。
三個人坐著都沒說話,只有阮玉一直低聲抽泣,說不出的難過。
謝暖言瞧著她那樣,忍不住替她傷心,遂問道:“姑娘,你不如跟付生出來單獨住,跟婆婆分開。少見些面,自然能好些。”
李夫人嘆了口氣,“付生家裡單傳,只有他一個兒子,自然是捨不得放出來的。”
謝暖言腦子裡全是現代媽寶男的模樣,只聽母親的話,對媳婦雖然喜歡,卻也還是無能為力。
阮玉哭得差不多了,央求謝暖言,能不能再開些方子,好保住肚子裡的孩子。
謝暖言嘆了口氣,從空間裡又拿了一些藥出來,對阮玉說:“這藥效果是很好的。只是必須配著日常舒心調養。只靠這藥,如何能好的起來。”
阮玉拿了藥,千恩萬謝,卻難掩眼底的悲哀。
李夫人叫阮玉去後頭休息片刻,叫丫鬟將阮玉送了出去。
阮玉才走,外頭就有人叫:“韓王到。”
謝暖言後背一緊。
真是怕事有事。
齊照雲大踏步走進來,眼睛掃過謝暖言,對李夫人微微一笑。李夫人便站起來推脫:“王妃啊,我還得去瞧瞧我妹妹,王妃便先喝喝茶。”
不等謝暖言推辭,李夫人就走出了廳堂。
翠珠此時瞧見齊照雲,略微怔忪,心裡有些沒明白怎麼回事。
齊照雲瞥了翠珠一眼,說道:“你先出去,本王有話同你們家主子說。”
翠珠不解,卻還是聽話的出去了。
等翠珠走了,謝暖言從凳子上站起身,瞥了齊照雲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