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欺負的人,給本宮站出來!”
謝暖言氣勢洶洶站在門前責問,裡頭管事的婆子卻半天沒出來,像是根本沒有聽見一樣。
這更叫謝暖言火冒三丈,她抓了瓢從桶裡舀了一勺水,大步走進屋裡,對著榻上躺著的管事婆潑了過去。
本就有些冷,這一瓢水下去,管事婆立時就哆嗦著站了起來。
“這大冷的天,王妃不管不顧就朝我們這些下人身上潑冷水——若是鬧出人命來,王妃是要擔責任嗎?”管事婆氣勢洶洶,擺出一副她有理的模樣。
謝暖言根本沒有回答,揪住婆子的頭髮將她拽過來,一巴掌就拍在她臉上。
使婆子被打蒙了,“你打我!”
“怎麼,本宮打不得你!”謝暖言厲聲反問,“本宮還沒被休,你就如此蹬鼻子上臉,你真當你有本事了!唐王府輪到你做主了!”
謝暖言不得寵,下人不把她當回事。也都知道只要跟她起衝突,王爺都並不偏向王妃。
使婆子此時被弄得一身溼,又被打了一巴掌,嗷嗚一嗓子就叫上了,推開謝暖言跑到院子裡一頓鬼哭狼嚎。
這管事婆的聲音特別大,這一叫,院子裡的人都聽見了,紛紛探頭出來瞧個究竟。
巧的是,今天齊照修回來得早,正好經過院落。
病好的楊止正好跟著,在外頭叫,“唐王到。”
眾人紛紛對齊照修請安,管事婆則一面哭嚎一面叫,“唐王要為奴婢做主啊!”之後一頭跪倒在地,好似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謝暖言心想自己果然是沒羞沒臊的賴在唐王府,仍是一點地位都沒有。
齊照修瞥了謝暖言一眼,問她,“怎麼回事?”
還怎麼回事?謝暖言聽這話心裡都有些憋火。她堂堂一個王妃,從來沒被當回事不說,只怕說實話,她也只會有錯。
謝暖言反問齊照修說:“真話還是假話?”
“你覺得呢?”
“她對本宮不敬,本宮略施懲戒。”
那管事婆立即叫上了,“王爺,奴婢沒有啊,奴婢如何敢跟王妃不敬?奴婢都不知道怎麼了,王妃上來就朝奴婢身上潑水,還打了奴婢一個耳刮子!”
齊照修聽了管事婆的話,又盯著謝暖言,那個樣子,顯然在等解釋。
謝暖言哼唧一聲,擺出一副無奈的樣子:“我就知道說真話沒人信。本宮手賤想打人,挑著這麼遠的管事婆屋裡打她。本宮故意的。”
這下子,管事婆到怔住了。
齊照修臉色變了變,很快就聽明白了。
他指著管事婆問道,“這麼冷的天,你有沒有給王妃屋裡送炭?”
這話問出來,翠珠就哭上了,說道:“還送炭,要都要不到。別人屋裡的炭多的分給下人,我們王妃屋裡連炭灰都瞧不見。”
齊照修反手一個巴掌甩在管事婆的臉上,“當真?”
管事婆當即一頭跪倒,“奴婢沒有,奴婢不敢!”
翠珠指著管事婆問,“就你最敢了!這些天,我來問你要炭,哪一次你不是連辱帶罵的將我攆走了?”
管事婆叉著腰叫,“你再亂說,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楊止聞言,一腳踢上去,將管事婆踢倒在地。
齊照修大手一揮:“攆出去,永不復用。”
楊止身後一個侍衛說道:“可這管事婆,是側妃家裡的——”
楊止冷冷掃了那侍衛一眼,那侍衛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