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我睡得迷迷糊糊,恍惚間似乎聽見房門開啟的聲音,沒過多久,耳邊卻忽然傳來一陣溫熱的感覺。
就好像有人在身旁呼氣一樣。
我翻了個身,彷彿想到什麼似的,猛地睜開眼,但卻發現身體動彈不得。莫非是鬼壓床?我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卻在這一瞬間,被突然出現在眼前的玩偶給打斷。
它就這麼趴在我床前,用那雙紐扣一樣的眼睛看著我。
這個玩偶應該在顧法醫那裡!怎麼會出現在我的床前,但我現在可沒時間思考這些。因為這玩偶,竟然對著我露出詭異的微笑,我能清楚的聽見它在笑。
這究竟是做夢還是真的?
我使勁的動了動身體,大腦明顯很清晰。這不是做夢!
那玩偶抬起手,衝我做了個噓的動作。我不知道它什麼意思。但眼角的餘光卻瞥見,房門外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著一個人。
看不清臉,不知道他的相貌。卻莫名讓人感到一絲恐懼。我說不出話,就這樣僵持了一兩分鐘左右,那人離開了。而我瞬間就能移動了,再一看,那玩偶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
我立刻爬起來,開啟燈,心悸的看了一眼四周。突然有種錯覺,剛才的真不是幻覺嗎?我一看錶,凌晨一點左右。離我睡下才一個小時。我抬眼看向房門,那裡什麼也沒有。
我心裡不安,於是第二天早早的來到會議室,就走去顧法醫那裡。卻得到了一個更壞的事。
昨晚一夜之間,玩偶全都消失了。那些死了的人,也化為了白骨。
據北路調查,監控全都被破壞了。正當我們束手無策的時候,會議室卻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正是之前失蹤的黑麥。他一如往常一樣,端坐在椅子上,瘦瘦的,臉色慘白。但舉手投足間卻有一股無形的魄力。
“你們不想知道林偶的目的嗎?”黑麥開口就直奔主題,彷彿知道我們要問什麼。畢竟這案子也牽扯到他。
“廢話不多說,就請你說說看。”劉立風也是毫不客氣,示意他說下去。
“你相信世界上有輪迴嗎?”黑麥看向我,這句話卻莫名讓我一震,眼底閃過一絲探究的神色。
“卜算,辨明理。我知道的不多,但我說的卻是你們最想了解的。”他做出一個思索的樣子,“不過……嗯……這個故事該怎麼說呢?啊!有了。”他忽的雙手一拍,微微提高嗓音。
“有些東西,該還的還是要還。欠債還錢雖天經地義,但命不該絕。不過被詛咒之人,他們的命,為何總是由別人操控。”果然,這這男人一說話就雲裡霧裡的,讓人摸不著頭腦。
“大爺的,說人話不行嗎?搞這麼多事幹嘛?”季無尺可忍不了,語氣激動的看著面前的男人,這也是我想說的。
“天機如此。咳咳……”他咳嗽兩聲,又道,“還記得烏海林墜樓一案嗎?林依聲。”
林依聲這名字很久沒有出現過了。沒想到再次聽聞還是從這個奇怪的男人嘴裡說出來。
其餘的人可奈不住了。姜宇倒吸了一口涼氣,皺眉道,“這件事與林依聲有關?”
“林依聲屍體失蹤本就蹊蹺,現在這麼看,林偶應該就是想復活她。”莊沁也拿起了話語權,倒是我一直沉默著。
黑麥伸出手,再次咳嗽幾聲。“布偶,其一毀,另一個也不復存亡。所以它沒了約束,就變得貪婪。林偶選擇用禁術打算重新鑄造一個玩偶,即可以約束另一個,也可以復活另一人。”
“這個人就是林依聲,對嗎?”我循著他的話接下,語氣是嚴肅的,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忍不住發怒。
黑麥再一次將目光對準我,“你是因為那些無辜慘死的人而生氣嗎?”這話,卻驀地讓我一愣,片刻說不出話來。倒是季無尺替我回複道,“不然呢?就為了一個人,殺了無辜的人。”
“成功需要付出代價,同樣,你沒有面臨她的選擇,你不會體會她的那種無奈。在多數人與少數人之間,她選擇了更有利於自己,有利於大眾的選擇,你還能說她是為了一個人?”黑麥轉而看向季無尺,忍不住苦笑的搖了搖腦袋。
“這件事誰也說不準。”劉立風回覆道。
“哦?既然如此那你們可以去問她。”他說完,便拿出一張紙,上面似乎寫著某個地方的地址。
人這一世,說短又不短,說長卻道短。王剛如此,林偶也如此,始終放不下那些情感,不過畢竟是人,不是神。
我都打算不來的,可北路被留下看住黑麥,劉立風好像要與黑麥談話,至於說什麼,他沒有提。莊沁則被要求守在這地方的外圍,以免有暗算,方便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