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得我,感覺靈魂腦震盪。
疼得我地上打滾,看見還站在一旁的姜宇無動於衷,“死小子,你倒是上啊!還愣著做什麼?在不上,人都死絕了。”
劉語輕哼一聲,“你以為我真沒點本事?我可是跆拳道黑帶級別。”
我撲騰著從地上爬起,踉蹌著往姜宇身後跑去。
西裝男見我們這樣,更是絕望。
“怎麼辦?”我吃痛的小聲詢問。姜宇身體不適,根本沒辦法。
“我不知道……只知道,不做出點什麼,估計我們都要完蛋……”這個時候,他倒是平靜的下來。
“反派死於話多……我們還是拖著她吧?”我回複道。
“我不希望你在這個時候還在開玩笑……”姜宇神情變得嚴肅。我笑了笑,看著壇上的劉語。
看見我的表情,她皺了皺眉,脖子處傳來的瘙癢讓她表情變了變。不止脖子,甚至手腕,乃至全身。
“你做了什麼?”她總算是變得驚恐。
“噬心散……你應該知道吧?這不就是你給孟小姐下得嗎?讓她瘋狂的抓撓自己。”
姜宇回過頭,“你什麼時候拿的?”
“我好奇不是嗎?所以莊大小姐在研究它時,我偷偷拿了點瞧瞧唄!你……可別告訴暴脾氣的她,不然我又免不了一陣揍,現在想想,我的頭就疼。”
看著壇上的她痛苦不已,我和姜宇兩人再次衝上壇,想解開西裝男的繩子,誰知,他卻已經昏過去了。
“這個時候怎麼暈了?”我鄙夷的看向他,不過姜宇卻瞬間蹙眉。
“不對,他呼吸停了……”說著,抬起右手伸向他的脖頸。
“哈哈,沒用的,他死定了。我早就給他下了毒,金蠶蠱的毒可不是那麼好解的。”趴在地上的劉語瘋狂的發出得逞的笑容。
姜宇收回右手,搖了搖頭,表示已經斷氣了。剛才還在說話,現在就已經成了具冰冷的屍體。
“這就是你要的結果?”姜宇渾身都在顫抖,質問她。可還沒等她說話,遠處一把把火炬競相往我們這湧來。村長帶著村民們,身上披紅掛綵,氣勢洶洶的圍住祭壇。
“燒!”村長站在壇下,威嚴的指揮道。我瞪著雙目看著那老頭,心跌入了寒底,他們真打算活祭我們。
火炬扔向我們,看著火中的劉語,她笑得很悲切。“看到了吧?這就是人的私慾,迷信的代價背後是無數人的屍骸堆疊而成的人性。他們其實可以選擇不相信,可生存的本能卻讓他們相信了。”
火焰熊熊燃起,我和姜宇卻無能為力。咔嚓一聲,突然我們腳下竟然陷出一個大洞,我們沒任何防備就掉了進去。
從洞口我們看到沖天的火焰,劉語爬過來撲在洞口,看著我們,“其實,暮雨棲根本就不是自己離開的村子,他原本是應該被村民活祭的,可是他的父親不忍心,在祭壇做了手腳,留下來這個逃生通道。”
聽到這話,我對她的所作所為又有些質疑。
“為什麼?你不是要活祭我們嗎?村民們殺了我們,你不就成功了嗎?”
火焰吞噬她的最後一刻,只聽見她輕輕的說了句,“我就想跟他們作對……”
我被姜宇從洞口猛地拖開,一滴眼淚從上面低落下來,還沒落地,就被湧下來的火蛇吞噬得一乾二淨。
“村長,我們這樣真的好嗎?”站在一旁的村民小聲詢問著村長。村長眼裡倒映著燃燒的火焰,嘴裡含著長杆煙,吐出一口緩緩道,“這一切都是為了村子啊……”
我和姜宇狼狽的從出口爬了出來,沒想到這出口竟然就在石碑後面。
天色灰濛濛的,快要亮了。我想,暮雨棲當時也是這樣吧?從生死邊緣逃出來,看著底下被灰色掩蓋的村莊。心裡是不是比我們還難受呢?又或者,沒有一絲感覺。
石碑被村民們改成了“黃權村”,一些村民正在挨個燒門前的紙紮人。臉上洋溢著喜慶的笑容。彷彿掩蓋在村子上空的詛咒已經消失。
“走吧!”姜宇回頭掃視了一眼底下的村民,“如果要我選,我寧願沒有來過這地方。”說完,頭也不回的往前去。回頭的那一刻,所有的村民雙手合十,站在燃燒的紙紮人身前默默的祈福。
我面無表情的轉過身,紙紮人在低低的淺笑。眼睛不再是空洞,像兩點的墨,被火給吞噬。
陽光照了下來,照進了村子。照向了他們的笑容,照向了石碑。黃權村中間的字被劃了幾槓,旁邊歪歪扭扭的寫著泉。
遠遠的看去,像來到了陰陽兩處的邊界。
紙紮人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