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楊回過神睜開眼睛,卻不是女孩,而是妻子,她剛從外面回來,手裡拿著麻布袋子,正生氣的盯著他。
小楊意識到自己失態,立即站起來,來不及拍身上的灰就去哄妻子,心裡卻十分疑惑,難道是自己出現幻覺了?看著小楊的心不在焉,這讓妻子更為生氣,轉過身就走。
自從小楊在家,妻子就時常變得憂鬱,有時坐在門口好幾次叫她都沒應。小楊不禁納悶,並且那個噩夢開始時不時纏著他。讓他也恍恍惚惚的。
在他的噩夢中每次都是一位女孩,手裡拿著麻布袋子,衝他喊著爸爸,然後猙獰著向他走來,每次他都在床上驚醒。滿頭大汗。
這次也一樣,他從夢中驚醒,便再也睡不著了。
他看向一旁的妻子,正在熟睡中,不知怎的,妻子最近嗜睡嚴重,老容易犯困。他心裡越不踏實。
果真,一天傍晚,小楊在家裡等著妻子回來,可是天色漸晚,卻始終不見妻子的人影,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一時不知道是不是他看花了眼,他看見穿著衣服的妻子向南面走了去。他心下一緊,猶豫了半天,抓起一件外套就衝了出去。
妻子是走的,但小楊就是追不上,走著走著,就來到了那個水塘,小楊滿頭大汗,認為自己看花了眼。加之那晚的事,他更加不敢呆在這裡了。
可當他回過頭,卻嚇了一跳,只見妻子不知何時站在了他的身後,她穿著一件單薄的衣服,面色蒼白,身上都是水,乍一看,還以為是從水裡爬出來的。
小楊嚥了一口水,頓時放下了心,拉過妻子的手就是一陣責怪,拉著她就想趕快離開此地。
不過平時都會回嘴的妻子一路上卻一直沉默不語,以往都會劈頭蓋臉的罵他一頓,小楊不禁納悶。
回頭看妻子,哪裡有什麼妻子的人影,他手裡拉著的也不是妻子的手,而是一節已經腐爛的嬰兒殘肢,他大叫一聲,向前跑去,卻差點掉進水塘,幸好即使止住了腳。
哪知自己根本就是在原地打轉,一直沒離開過。
他驚恐的回過頭,正是夢中不斷出現的場景,女孩提著麻布袋子,一搖一晃的朝他走來。
“爸爸!爸爸!爸爸!”
女孩張嘴喊到,嘴角卻不停流出水來,嘩嘩的,嘩嘩的。流到地上,小楊眼淚卻不爭氣的流了出來,女孩手裡的麻布袋子有些破爛,有什麼東西似要掙脫出來,麻布袋子逐漸滲出血來,一顆人頭猛的跳了出來,是妻子的頭顱,並且高度腐爛。
女孩臉色頓時猙獰起來,嘴裡發出一道尖細的聲音,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小楊兩眼一黑,腳下踩空,落入水塘,周圍似有數百隻血手將他團團圍住,撕扯著他的衣服,水底下奇怪的東西涌動起來。在他落水的前一刻,恍惚中他似乎看見岸上妻子驚恐的神情。
小楊醒後,已經是半個月後了,他的一隻腳沒了,手斷了,整個人渾渾噩噩。
從村民口中得知,那天,他瘋瘋癲癲的朝水塘跑去,妻子去找他,他卻瘋了一般,大喊,別過來,然後跳了下去。妻子為了救他,自己跳了下去。他最後救了上來,但是面對著卻是被告知一屍兩命的妻子!
頓時他明白了,原來,他的妻子當時就懷有身孕,也許是想起了被扔的女嬰,又些愧疚。怕又是女孩。也不知如何開口,當日為了救他,就這麼……後來,小楊便失蹤了。
每過多久,村裡一位年長的老人站了出來,她說,小楊不是犯了瘋病,而是被嬰鬼蒙了眼。
嬰鬼喜陰,最愛呆在陰氣盛地,作弄他人,但很少有嬰鬼害人。村民有些害怕,便請了一位高人,高人圍著水塘轉了半天,只道一句,“此水面泛有黑氣,下面必有死物,需抽乾水,曝曬50年,方可化解。”
村民照著高人的話做,直到水乾,水底的場景便呈現了出來。
人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水底密密麻麻的鋪了一層屍骸,骨架小巧,似嬰兒的屍骸。
最為恐怖的應屬一種奇怪的生物,頭形嬰兒,嘴唇凸出,身如蜥蜴,長著嬰兒般大小的四肢。
此物一見陽光,身上就冒出白煙,並且痛苦的啼叫,猶如幾十個嬰兒啼哭般,令人頭皮發麻,村民們都愣在原地,一些膽小的沒一會兒就暈了過去。死物逐漸化為血水,融入地下。
而在白骨堆裡,村民們發現了小楊,還有他的妻子,在他們中間是個小骨架,是個嬰兒的。
後來按照高人的指示,幾個膽大的村民將白骨燒了,並將骨灰埋入水塘底。自此,才算消停。
我去過那個村莊,水塘早已幹了,並且龜裂成一塊一塊的,而其他地方,水源頗為豐富。
我對這件事情的真實性有些懷疑,但聽當地人講,剛開始那幾年,每年7月15日,也就是鬼節,去那個水塘邊,還能聽見嬰兒尖細的悲鳴聲,對此,我只能抱著半知半解的態度來述說。
“陳奇!開飯了!”,媽的聲音從樓下傳了上來,我合上筆記,應聲道:“我就來!”
忘了說,我叫陳奇,是一名靈異愛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