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挨個州府的差,但凡是糧倉,囤積了多少糧食,是哪家商號都給我查到底。”駐軍軍營,王四海拿著劍,直接下達了命令。隨後,便是一隊隊人馬向著山東道各個方向進發。
做完這一切,王四海癱坐在位置上,像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
蘇臨高站在一旁:“我連累了你,四海。”
王四海搖頭:“談不上,自打我跟著侯爺起,就知道,我做不了壞人了。”
“哈哈!”兩人相視一笑。
然而,數日之後,傳來的訊息卻讓兩人大吃一驚。出去調查的百夫長,不是無功而返,便是被打的鼻青臉腫,更有甚者,到了最後,百姓們都把他派出去的人手圍起來。因為,收糧還未結束,不少沒賣光糧食的百姓生怕自己沒有來得及換到糧票而吃虧。
“怎麼會這樣?”王四海帶著不解,他相信蘇臨高做的,一定會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卻未曾想,會變成這樣。
蘇臨高無奈搖頭:“讓外面的人回來吧!再這樣下去,恐怕要激起民變了。”
王四海雖然有些不服氣,但是也只能下令通知外查的人手查到多少,就帶多少訊息回來。
做完這一切,王四海問道:“我就納了悶了,我屯一百萬斤糧食,是家裡的老底子都拿出來了,這些人怎麼那麼有錢?”
“那麼有錢?”蘇臨高琢磨著這句話,也發覺了端倪,要想讓糧價漲,除非買空了山東道的糧食,可誰有那麼多錢?難道是皇商?可也不會那麼有錢。雲裡霧裡,到了此時,蘇臨高也看不清局面了,他似乎在和影子搏鬥,只知道對方的強大,卻不知道,為何強大。
王四海派人四處查探自然逃不過京城來的收糧隊伍的眼睛,當即也派了快馬把山東道遇到的情形送到了京城。
接到訊息的自然是蘇道三,他絲毫不敢大意,拍馬便找到了正享受美女如雲的施雲階。
“山東道他們在查我們的人,應該發現端倪。”
施雲階紅著臉,那是吃了大力丸藥力未消的後遺症,他笑著拍拍蘇道三的肩膀
“山東道,哼!布政使是竇德仁的愛徒,那王四喜,曾經跟著的是忠勇侯周哲。現在這兩個也不過是秋後的螞蚱。”
蘇道三一聽兩人的來歷,皺起眉頭:“這兩人,那就是和我們天生不可能站在一起,該怎麼辦?”
施雲階笑道:“好辦!王四喜不過是個駐軍統領,你找個人頂了他位置,讓他來京城,去兵部弄個侍郎乾乾,跟著關西海,吹吹京城的冷風。”
蘇道三呵呵一笑,確實,各地的駐軍統領由御林軍裡待過的人外出,最好,前不久,他剛讓一名御林軍的將軍去了河南道頂替錢熙和杜霄留下的位置。
“那蘇臨高呢?”
“蘇臨高就更好解決了。他是清官,找不到藉口直接弄掉,讓他來京裡當言官好了。”施雲階自信滿滿。
而蘇道三皺起了眉頭:“言官?那豈不是在朝堂上又多了個對頭?”
施雲階冷笑道:“他當言官,又不是當御史,有史福來在他頭上,他翻不起什麼浪花,只要這個把月穩住了。什麼事都沒有。即使有,屯些糧食,又有何妨?”
蘇道三雙手作揖道:“雲公高見。”
施雲階擺擺手:“你我何必這麼客套,我這裡有河西馬耀送來的特產。見識見識?”
說道河西,蘇道三忽然想到了河西的陸鬥崖,那可也是周哲的人。蘇道三笑道:“自然要見識見識,哈哈!只是施大人,河西要不要也一併解決了?那陸鬥崖,可是周哲當初提拔上來的人,陛下還曾經誇過他。”
施雲階剛拍手召喚了兩名河西送來的美女,被蘇道三提到陸鬥崖這個名字,頓時眼神一凝,臉色難看的能滴出墨汁來。
“雲公?”蘇道三有些尷尬。
施雲階吸了口氣:“那就是個無恥小人。當初我看走了眼。”當初,他是怎麼去河南道當布政使的,還不是周哲的算計,用河西天宇閣的買礦的事把顏輔城拉下了馬,自己剛想發點財又被土地的事拉了下去,裡面陸鬥崖這傢伙可是立了汗馬功勞的。
施雲階從來搞不懂周哲,這大盛又不是他家的,賺錢了樂呵樂呵不好麼?非要去想七想八的幹靖平天下的大事。飛鳥盡良弓藏的道理都不懂,活該被皇帝算計。
蘇道三不知道施雲階和陸鬥崖的恩怨,他看著施雲階臉色漸漸緩和便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