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閣敗退的這一天,饒了路的索鄂三人也到了臨西城,遠在京城的周哲身上的傷已經沒有大礙了,畢竟是修靈者的身體,恢復能力和普通人肯定不同。傷無大礙,自然是該去河西了,周哲將畫著黑色線條的角鬥場比鬥分組的名單交給了楊覺,與其說這是一份角鬥分組名單,不如說他是未來的死亡筆記。
誰生?誰死?
楊覺起先還拍著肩膀勸慰周哲不必擔憂,但是當週哲離開後,他在仔細拿起紙張上詳細寫明的緣由,不由自主的掃視了一眼內衛的大堂,生怕有第三雙眼睛看到這份材料。然後楊覺是真的有點肝顫了,小心翼翼的將材料貼身保管好才回了天書,只有天書地下圖書館,才是最安全的。他太明白,這份材料一旦洩露出去,將引起滔天的風波。
周哲去河西,林小二肯定跟著,同去的還有指揮軍隊的李兵以及關西海,袁緣和方芳在楊覺的示意下也跟了去,辛追更不用說,心在哪,人在哪!令周哲意想不到的是陳醉也成了小尾巴要求跟著去,說是怕周哲舊傷復發。不過河西平叛有一個信得過的醫生確實至關重要,陳醉實力低微,只有三階,於是林小二的負擔加重了,周哲的原話是:
“你保護她為主,你傷了能恢復,我受傷了她能救,她傷了以後就沒龍蛛的肉乾吃了。”
幾十人的車馬隊行進的速度很快,十天之內必然可以到達臨西城,到了那時候,真正的滅門之戰便到來了。
天宇閣會坐以待斃麼?顯然不會!
這日天宇閣的山門剛被攻破,訊息便傳到了臨西城,喊著捷報的西山派弟子從城門入城一路大喊
“捷報!天宇閣山門於昨日被破!”
這是個喜訊,王銳,馬大寶等人鬆了一口氣,繃著的心絃總算鬆開一點,周哲給他們的叮囑是守住臨西城,眼前來看,這並不是什麼問題。禁軍遠道而來,這麼些日子都繃著神經,是要犒賞一下的。
三人畢竟是龍泉關的老兵出身,也明白,仗還沒打完,肉管夠,酒沒有。而也是這一點,救了他們的命,因為當夜,天宇閣的黃引,便帶著陳隱鋒和陳選鋒以及天宇閣其他幾名一線戰團的成員潛入了臨西城。
自然有說城防強大,可面對一流門派的一線戰團,什麼城防都是擺設,悄無聲息的幹掉幾個哨兵都做不到,談什麼和大盛扳手腕。
適時,天色黯淡時,三人正在駐軍大營裡商討著下一步該怎麼走,索鄂三人也在,只是他們在京城的失職,到了這裡自然不受待見,只是參與會議,根本沒有發言權。
就在此刻,不聲不響的,駐軍營裡的糧倉突然著火了。火勢似乎隨風走高,一路蔓延,快而猛。奔走大喊救火瞬間驚醒了議事廳內的六人。
明眼人都知道,這大火來的蹊蹺,但三人不得不組織滅火。而黃引,等的便是三人露頭的這一刻,擒賊先擒王,一萬的禁軍守城,他們完全沒有機會,到時候只能在周哲的經略下一步步被逼到角落。不如直接用斬首戰術,然後趁著禁軍群龍無首的局面,後續的計劃便大有可為。
劉茂盛在得了王銳的指令大喊著組織滅火的剎那,一隻箭矢已經悄無聲息飛向了王銳的胸腹。此刻六人中,能發覺這支箭矢的人沒有第二個,索鄂四階,而蘇道三剛入五階不久,只有身為五階巔峰,在京城中與這名弓箭手交過手的段湘四,那松弦一瞬間細微的靈力波動段湘四一輩子也忘不了。
此刻的段湘四是真正的狼王怒吼:“小心!”隨即自身身形不動,震天大手印直接打在地上震的眾人身形不穩,而他自己也因過度的負載吐出一口鮮血。
眾人正是不解之際,一道烏光悄無聲息的擦過王銳的腰側和手臂的空隙,臨走,腰側鎧甲的鎖釦更是被帶飛,王銳也是被帶的身形不穩側摔在地。
有驚無險,段湘四鬆了一口氣,這內傷,沒白負。
反應過來的幾人瞬間一個機靈,好險。
可不給他們下一步說話的機會,黃引帶著陳氏兄弟以及天宇閣的三人手持武器殺到。六人皆是夜行衣打扮,黃引此刻一手臂盾,一手短柄錘,甚是怪異。陳氏兄弟是劍盾交錯在前,另外三人,一人持九節仗,一人持長刀,一人身形健碩光持一面大盾,但持盾者腰上配著近戰短兵。
王銳剛爬起身,眼神便凝住了,這肯定是天宇閣的戰團,最精銳最核心的幾人。
索鄂幾位散修雖沒和一線戰團的人交過手,但是眼前這個情況拖住就是勝利。
狼王眼睛都紅了,前次京城失職這次如果不找回來場子,他也沒臉跟著周哲混了,大手把眾人往身後攬,隨身吼道:“我來拖住他們,快來人!”
索鄂,蘇道三同樣手持武器站在狼王身邊,喊道:“算我一個。”
黃引可不會傻缺到這個時候多廢話,只吐出兩個字:“殺光!”便攻了上來。
劉大鬍子當即用帶著靈力的聲音大喊“快來人。”隨即便抽出腰間內衛制式的戰刀,沒有長弓,他只能用隨身戰刀拼命戰鬥。王銳馬大寶也是同樣如此,誰又能料想到天宇閣的頂尖戰團會瞄向他們幾個。
“咚!”黃引的短錘敲在了臂盾上,也敲擊在了六人的心中,一股靈氣波動自黃引的臂盾傳開,而隨後,眾人覺得身形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