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那時候的血月堂還在,父母爺爺奶奶們也在,我小時候身體很不好,父母說是殺手一道太過有損陰德,便不讓我以後修練家門絕學走上殺手之路。但是我小時候很叛逆的,反正到處我都能出入,就偷偷背下了殘月九閃的靈脈走向。後來,父母在一次賞金任務中了埋伏,帶去的門人也全軍覆沒,便再也沒能回來,在偶然的機會,我為了抓野兔,無意中使出了殘月九閃的身法,結果被爺爺發現了,不過爺爺說現在修習沒事了,因為那時候的爺爺已經和陳元厚達成了協議。他說以後咱們血月堂再也不用擔心其他門派的欺負和壓榨,因為有四義維護天下正道,每次外面傳來四義又絞殺了某某為惡一方的勢力,爺爺總是會開心的告訴我,然後喝的酩酊大醉。”辛追眼神迷濛,像是陷入在回憶裡“你知道麼?那是爺爺一生最開心的日子,連門下的幾個弟子都能感受到往常嚴厲苛刻的爺爺變的和藹可親。四義成了我兒時的偶像,我多盼望能早點長大,然後像他們一樣,行俠仗義。可是好景不長,四義被埋伏了,連帶著整個修靈界都變得風聲鶴唳,爺爺關了血月堂山門的入口,開啟了陣法。可還是被破開了,天下幾大頂級門派都派了人手,哪有攻不破的陣法。陣法被破除之後,幾大門派派出了人找我爺爺談判,只要交出殘月九閃的靈脈走向的法門,便可以保證門派所有弟子的安全和血月堂的絕學傳承,否則按照大盛皇帝新頒佈的法令,他們有權直接攻伐血月堂。爺爺說他考慮考慮,他們也給出了三天時間。爺爺知道,這樣的劫難是躲不過去的,今天給了心法,明天便讓你賣命。於是下令集結了門中傳承有部分絕學的弟子準備突圍,突圍之前,都喝下了壯行酒,燒了殘月九閃的心法,後來奶奶告訴我,我才知道,那是會延時發作的毒酒,為的就是防止門中有宵小之徒賣師求榮。隨後門中的弟子隨我爺爺一同突圍,而奶奶帶著我從另外一個方向突圍了。我們這一路上只有零星的追殺,奶奶是四階巔峰的修靈者,自然輕鬆躲過。而三天之後我們已經遠離了山門,至此之後便在一座小縣城裡隱姓埋名安頓下來。”說到這辛追有些自責“從山門被毀,奶奶便強令我不得使用靈力。她經常說,阿追啊!等你長大了,奶奶給你找個好人家嫁了,安安生生的過日子。阿追啊!將來一定好好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修靈太損陰德了,咱們才落得如此下場。那時候我才十二歲,很聽奶奶的話,即使被其他的小孩子欺負了,我也只會哭,不還手。奶奶每次在我哭過後都為我做好吃的,所以我那時候很愛哭。我們祖孫兩就在這小縣城靠著給有錢人家漿洗衣服縫補為生,本以為這一切會安安生生的走下去,可是在我十六歲那一年,一切都變了。有兩個修靈者來到了縣裡,他們是一個山門派出來採買物資的弟子,自然受到縣裡有財產地位的人的招待,有一日,我去送洗完的衣物,卻被這兩個修靈者攔住了。他們要我把衣服往房間裡送,我那個時候不懂事,就進了屋子。他們要脫我衣服,但奶奶說過以後是要嫁人的,我自然拼命反抗。但是從我們在縣城安頓,已經有十年不曾修習靈力,我只有大喊救命,後來奶奶來了,直接割斷了兩個禽獸的喉嚨。經此一事,我們在這縣城是待不下去了,當天我們便準備遠走他鄉。可是我們已經在這裡住了十年,認識我們的人太多了,查驗那兩個禽獸屍體的山門很快便發出了佈告,懸賞捉拿我們。一個山門的動作自然逃不過其他山門的注意,其他的門派也不問緣由的追查下來,我們走的匆忙,幾乎什麼積蓄都沒帶。為了生計,奶奶殺死了那些門派的弟子,搶奪了銀兩,但全部是一刀斃命的致命傷還是引來了更多的注意,而我們的身份也隨之暴露。在這種追殺下,我們已經逃了兩年,我也從新開始修靈,奶奶不再阻止,只是唉聲嘆氣的說,阿追啊!等躲過這一陣,咱們就安全了。可是哪有什麼安全,一波一波的追殺者層出不窮,我終於在十八歲的那年第一次用匕首劃破人的脖子,我當時好害怕,哭了很久,奶奶也哭,阿追啊!以後別殺人,損陰德的。子孫會遭報應的,我和你爺爺就是損的陰德太多。才到如此境地呀!”辛追說著說著眼圈便紅了,但是一滴淚也沒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