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在很委屈的時候,最聽不得安慰的話語。因為那樣,辛苦建立起來的防線,都會在一瞬間潰堤。
蘇晴知在他的懷裡先是嗚咽,後來直接放聲大哭起來:“大長腿,我真的很想他們啊!”
鍾宇珩任由著她放聲大哭,只是用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房間裡,雨聲夾雜哭聲,聽著讓人莫名心疼。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鍾宇珩一直維持著半蹲的姿勢。漸漸的,懷裡的哭聲小了,變成了抽泣的聲音。
“哭完了?”
“嗯。”
懷裡的人兒,雙眼放開,機械般的點了點頭。
鍾宇珩起身,雙手把她架到床邊,自己則站直了身子。
“蘇晴知...“
床邊的人兒微微一愣,這好像是他第一次喊自己全名。她吸了吸鼻子,抬眼看著他:“嗯?”
“我知道你過去不開心的時候,總想著關上門自己消化。但是從這一刻開始,我希望你感到辛苦或者不開心的時候,都能告訴我。不要再自己一個躲起來哭,好嗎?”
蘇晴知剛哭完的眼睛,此刻又蓄滿了淚水。她破涕為笑,點了點頭。鍾宇珩伸手幫她抹去了淚痕,滿眼都是疼惜。
她把睡衣整齊的擺在床邊,起身摟住了他的腰身,頭就靠在了他的胸前,依稀聽到他的心跳聲。
“還很難受嗎?”
蘇晴知擺了擺腦袋:“我剛剛做噩夢了...你說,如果當時我不去看大草原,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那場事故。”
鍾宇珩看了看牆上的結婚照,這算是第一次見到她的父母嗎?
他嘴角輕啟:“這種假設,在當下顯得毫無意義。但是,你要知道,你失去的東西都會以另一種方式回到你的身邊。”
大哭過後總會特別疲憊,原因好像是大腦缺氧造成的。蘇晴知現在就是特別的困,她揉了揉眼睛,眼皮開始沉重。
“困了?”
“嗯...”
“回房裡睡吧!” 鍾宇珩低頭看著她光溜溜的腳丫子,正色問道:“你的鞋子呢?”
“忘記穿了吧。”
“......”
鍾宇珩一把抱起了她,回到了她的房間裡。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到了床上,還將被子幫她掖好。
“天就要亮了,趕緊睡吧!”
蘇晴知已經很困了,她嘴裡哼了一聲,很快就睡著了。
鍾宇珩整理了她額前的髮絲:“還跟個小女孩似的。”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明天就是除夕了,也不知道天氣怎麼樣?還會不會下雨...
魯米曾說過:Don‘t grieve.Anytose&nes round in&n.
(不要悲傷。你失去的任何東西都會以另一種形式回來。)
除夕如約而至,街上冷冷清清,人影不見幾個,車子也不見幾輛,城市裡的年味始終不及鄉下熱鬧。宿舍群裡,幾個女生有一搭沒一茬的閒聊著。誰有空,誰就出來聊兩句。
鍾宇珩昨天下午就回了家裡,十幾年的運動生涯裡,已經有七八年沒有回過家裡過年了。
蘇晴知吃過中午飯後,就窩在樓下書房裡忙碌著。早晨還在嚷嚷過節好無聊,中午就收到了幾封郵件和兩通電話,全是雜誌社打來的。
這個專題攝影專案年後馬上就要啟動了,她卻絲毫沒有準備。她桌上的檔案,全是整理出來的少數民族的資料和一些地方攻略,少說也得有數百頁紙。
突然,不知道從桌子哪個角落傳來了手機鈴聲。蘇晴知在一張張A4下翻找著,終於在最下面找到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