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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叛變的真相

第七世,月曦仍坐在桌前,一動不動的盯著琉璃鏡面,也許連他自己都不明白是為什麼,也許他想知道她究竟還遭受了些什麼?

這日,紫殤躲在房中悄悄療傷,有侍女進來稟報,說阿瑞斯.迪修以叛變為名,將艾德里安.伊凡抓捕,關進天牢。紫殤不得不再次踏入阿瑞斯.迪修的城堡,面無表情的看著這個曾經照亮她心的男人,神色複雜。

阿瑞斯.迪修居高臨下的盯著她,仔細端詳,彷彿第一次看清她一樣,冷聲開口:“我可以放了艾德里安.伊凡,但是你要答應我全力扶持我上位。將我哥哥手中五十萬精兵和你們手中二十萬精兵統統交給我,聽我指揮。”

她好笑的看了他一眼,他以為他是誰?理也不理便想走,冷笑道:“王子殿下,恕我無能為力。”

他立刻上前堵住她的去路,急切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對我親愛的哥哥阿瑞斯.凱迪做了什麼?”

原來紫殤給自己吃了一種藥,一種毒藥,有迷幻上癮的作用,藥物侵入血液,與血液混在一起,讓人不知不覺中沉迷,可以漸漸耗盡人的精神力,讓人變的萎靡不振,時而興奮、時而暴躁、時而陰鬱、時而安靜。這種毒藥無藥可解,它能使面板變的光滑細膩,可以加速傷口癒合,但代價是每日都要承受剝皮拆骨般的巨大痛楚。阿瑞斯.凱迪每日都要舔舐她的血液,不知不覺已經上癮,所以他根本戒不掉她。

月曦終於明白,為什麼那個號稱“戰神之神”的阿瑞斯.凱迪再也沒有發動戰爭,因為他的意識已經被毒藥徹底摧毀,再也提不起半點慾望。他是她的毒,她卻是他的藥,他一日不死,她便無處可逃。

阿瑞斯.迪修見紫殤仍毫不動容,危險的眯起眼:“除了我哥哥外,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Justice and peace’軍團的首領?若我告訴父親,你給她的大兒子下藥,又暗地裡組織軍隊叛變?你們整個家族,整個王國的子民、還有你的父親、母親、姐姐、弟弟都難逃一死。你最好的朋友艾德里安.伊凡還在天牢裡生死不明?你最好考慮清楚再回答。”

“你想幹什麼,要這麼多精兵,是想造反嗎?”紫殤看著這個陌生的男人。他明明什麼都知道,知道自己怎麼對待他的親哥哥卻能裝作毫不知情冷眼旁觀,知道他們的從來沒有解散,人也越來越多,軍團越來越龐大,甚至知道他們一共組織了多少人卻不動聲色。他裝的可真好,一副與世無爭的單純模樣,讓人覺得他沒有心機和野心,毫無城府。比起他的哥哥,他可是聰明隱忍的太多了。至少阿瑞斯.凱迪的壞是壞在明處,而他更像蟄伏在地下陰冷的毒蛇一樣,在關鍵的時候,伸頭咬你一口,咬住你的七寸,捏住你的命脈逼你就範。

“我有十二個哥哥,個個都非常優秀,勇猛善戰,智慧謀略都不比我差,有幾個哥哥還深得人心,深得子民的愛戴。作為最小王子的我,要想登上帝位根本毫無勝算。父親已經老了,他活的太久了,大限將至,我等不了了,若我不奮力一搏,我什麼都沒有。這些年我明裡暗裡做了不少事,已經惹怒了我的哥哥們,他們任何一個登上帝位,都不會饒了我。”阿瑞斯.迪修優雅的抿了一口葡萄酒,冷靜的分析自己的優劣之勢。

“就像你說的,你有十二個哥哥,我憑什麼要選擇幫你?”紫殤亦平靜的看著阿瑞斯.迪修,冷冷的反問。

“我是你的姐夫,你們夢之都的的所有貴族和子民都是站在我這邊的,包括你最愛的家人,我們本就是一體的不是嗎?你若與我作對,你的親姐姐該有多麼傷心啊,你的家人也不會原諒你的。你的小侄兒剛出生不久,以後我會將帝位傳給他,你們整個王國的子民都能永世安樂、富貴榮華。不好嗎?”阿瑞斯.迪修定定的看著紫殤,信心滿滿,似乎料定她一定會答應他一樣,愉悅的翹起了嘴角。

紫殤思索良久,終於點頭,她還有得選嗎?不管是為了什麼,她都必須支援她,盡力扶持他上位,不是嗎?

陰暗的天牢裡面,艾德里安.伊凡形如枯槁,雙眼無神,低著頭,平靜的詭異。紫殤擔心的碰了碰他,他茫然的抬起頭,眼裡死一般的寂靜。她這才看清,他雙腿之間空蕩蕩的全是血漬。紫殤突然怒不可遏:好一個阿瑞斯.迪修,竟然用這麼卑鄙無恥的手段來摧毀艾德里安.伊凡,這個他們“Justice and peace”軍團最優秀的指揮官,果然夠狠。

她輕輕的俯下身子,將他輕柔的擁在懷裡輕聲安慰:“伊凡.沒關係,你還有我。”

他猛的推開她,眼中有淚,憤怒的咆哮:“我已經不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了。”

“沒關係,我也只是一個人儘可夫的女人,你會介意這樣骯髒不堪的我嗎?”她憂傷的看著他,眼中有淚滑落。伊凡一直喜歡自己,自己不是不知道,可自己早已心如死灰,無法回應他,他守在自己身邊數百年,無怨無悔、痴心不改。他們攜手同行,打了一場又一場的幾乎可以載入史冊的漂亮勝仗。她本想等一切結束後,為他找一個乖巧可心的女子成婚生子,讓他幸福,可是現在,現在........?她猛然恨及。

“你什麼樣子我都不介意,你在我心中永遠都是高貴聖潔的天使。”伊凡猛的抱住紫殤,失聲痛哭,像個孩子一樣。他從小便愛慕她,一直愛著她,等著她。

“我也不介意,我們結婚吧?”她溫柔的抬起他的臉,替他擦乾臉上的淚水,滿懷期待的看著他,雙臉微紅,卻堅定無比。

他靜靜的看著她良久,終於激動的將她擁入懷中,狠狠點頭:“好,我們結婚,從此不離不棄。”

他們舉行了是盛大空前的結婚典禮,讓兩國子民見證了他們的幸福。舉國上下一片歡騰,因為他們最優秀最美麗的王子與公主終於結婚了。

他摟著她笑的一臉幸福,她依偎在他懷裡一臉溫柔。

幸福的日子是短暫的,轉瞬,硝煙瀰漫、戰爭四起,曠日持久。

阿瑞斯.迪修,那個曾經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王子,終於被逼進了角落,無處可逃。他挾持了艾德里安.伊凡,怒不可遏的咆哮:“你們膽敢騙我?你們都該死,該死...立刻放我走,我是天帝的兒子。”

紫殤他們早就知道他的勃勃野心,他們真正要對付的人從來都不是她的哥哥阿瑞斯.凱迪,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引蛇出洞,誘他出來,他隱藏的太好了,太謹慎了。若不是他的兩個哥哥無端暴斃留下線索,誰也不知道?他才是那個陰險狡詐、詭計多端、冷血無情、殘暴血腥的披著偽善外衣的惡狼。一個機關算盡、殘害手足,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禽獸。之所以忍耐這麼久就是為了將他的勢力一網打盡,連根拔除,永絕後患。讓他再也掀不起一點波瀾,還子民一個和平穩定的世界而已,他們支援的一直都是十王子赫拉克刺斯,他才是天帝最優秀的兒子,才是帝位最合適的王位繼承人。

“你放了艾德里安.伊凡,我們放你走。”紫殤等人收起武器,冷冷的看著他。他們不敢誅殺他,他是天帝最小的兒子,最寵愛的小王子殿下,只能放他走。

“好。”他放開艾德里安.伊凡,卻在伊凡慢慢走過來的時候,一劍刺穿了他的心臟,頓時血流如注,噴湧而出,灑在紫殤的臉上。紫殤驚痛的瞪大了眼睛,她接住他倒下來的帶血的身子,緊緊的抱在懷裡,那麼多痛,那麼多苦她都不曾哭泣,現在她似再也忍耐不住,像野獸一樣痛苦的嘶吼出聲:“伊凡......”

伊凡不捨得抬起手,溫柔的替她擦乾眼淚,輕聲安慰:“紫殤,不要哭,我喜歡你笑,你笑的樣子好美。對不起,我再也不能陪你了,答應我...好好活著。”

伊凡靜靜的垂下手,目光渙散再無半點生息,靈體也瞬間消散,在紫殤懷化成了飛灰。“伊凡你不是說等戰爭結束後就帶我出去遊歷的嗎?你不是說此生不離不棄的嗎?你走了讓我怎麼活?你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要丟下我?騙子....騙子...大騙子.......”紫殤如失了魂魄般喃喃自語。

阿瑞斯.迪修看著他們如此痛苦的模樣,頓時覺得快意無比,膽敢背叛他的人都死不足惜,他會一個一個收拾他們,讓他們生不如死的活著,像狗一樣趴在地上乞求自己的原諒。

紫殤冷靜地站起來,臉上再無半點傷痛,再無一絲淚痕,平靜的可怕。她提起劍冷冷的指向阿瑞斯.迪修,身上爆發出強烈的殺氣,毫不猶疑的刺向這個萬死不足以洩憤,此時還一臉得意的男人。紫殤發誓,今日即使拼得一死也要將他斬於劍下,讓他不得好死。

眾人立刻圍成一個圈將他二人困在中間,絕不讓阿瑞斯.迪修趁機逃跑,一金一紫兩道光線激烈的拼殺,都不惜要致對方於死地......。

“大膽紫殤,竟膽敢刺傷我兒,不可饒恕。”天帝怒吼的聲音從遙遠的雲端傳來,巨大的佛手印從天空劈下來,紫殤承受不住,猛地吐出一口鮮血,暈死過去。再次醒來,全身縛滿了金色鎖鏈,鎖鏈穿透她巨大的紫色翅膀和纖細的鎖骨反手綁住她,金鍊散發出的巨大威壓,壓住了她全身的修為,讓她動彈不得。審判廳中烏泱泱跪了一大片人,紛紛求情。十王子懇求天帝從輕發落,阿瑞斯.迪修只是昏迷而已,並沒有生命危險,紫殤功過相抵罪不至死,求天帝開恩。

十王子赫拉克刺斯,是天帝最優秀的兒子,也是即將繼承帝位的未來天帝。第一次開口求情,天帝不好當著眾人拂了兒子的面子,但又不甘心,一個小小的天使竟敢大膽致廝刺殺自己的兒子,這不僅是對自己兒子的羞辱,更是對天帝權威的無聲挑釁,決不能輕易饒恕,定要讓她生不如死。天帝思慮良久,終於想起,東方與西方已經開啟聯合互通渠道,不能在自己的地盤弄死她,她若是死在別人的地盤上便是她的宿命,與人無尤了,更與自己無干,即便有人不服,也不能說什麼。

片刻審判之神奧西里斯當眾宣讀判決書:夢之都,菲奧娜.紫殤,水系天使。善謀略、攻心計、曾發動天使叛變,動搖國本,陷害親姐、謀殺親夫、刺殺天帝幼子阿瑞斯.迪修,罪無可恕,現移交東方掌管生死輪迴的冥王府,判輪迴十世,嚐盡人間疾苦,方可迴歸。

紫殤深深的看了一眼是王子赫拉克刺斯,十王子悲憐的點了點頭。自己的家人、族人和全國的子民都站在阿瑞斯.迪修的陣營,參與了這次叛亂,罪無可赦,十王子這是承諾她,會赦免她的家人、族人和全國的子民,不在追究此事。紫殤感激的行了一個大禮,默默轉身離去,她的身影是那樣的落寞孤獨。

琉璃鏡面再度恢復平靜,月曦主動抱起紫殤,心中悶著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看著懷中的紫殤嘆息:“可憐紫殤,一片深情卻為他人做嫁衣?滿腔熱血卻被世人所不容?天大地大卻無你的棲身之處,為何.....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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