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手生氣,二舅和二舅媽不敢再瞞。
二舅媽哽咽著道:“手,你媽她,她都是被你二弟害的……”
白手看著二舅,“二舅你說。”
二舅道:“手,對不起,怕你生氣才瞞著你的。”
“說事說事。”
“你二弟自己沒錢,可他已經登記,丈母孃催著他結婚,他就向你媽要錢。他買的上街那兩間房子,全是你媽出的錢。後來,他又向你媽要錢,給房子裝修,買傢俱買電器。你媽的錢,你是知道的,本來就被你二弟拿得差不多了。你媽不忍心,把你留給你小妹的錢,也拿出來給了他。他還嫌不夠,又向你媽要,你媽只好向我借了五萬塊給他。”
白手皺著眉頭道:“結個婚要那麼多錢嗎?”
“他還欠著別人的錢,包括信用社的和朋友的,他還有賭債,以及以前做生意虧的錢。這也可以理解,他怕債主上門,想在結婚前把債還清。他就是不該追著你媽要錢,像新房裝修和傢俱電器什麼的,能省就省,買一般的就行了。可他心大,有了摩托車,還要買一輛新皮卡車,可又沒錢,所以天天追著你媽。唉,你媽也是慣他,都把他慣出毛病了。”
“二舅,說說我媽受傷的經過。”
“當年你童爺爺在的時候,有兩樣傳家寶,一個金做的長命鎖,和一對玉鐲。你童爺爺去世前,暗暗的把兩樣寶貝留給你媽。你童爺爺還特別吩咐,等你長大後交給你,長命鎖給你這個長孫,玉鐲給你媳婦。那時候你家窮,是你在當家,你媽怕你拿去換錢,就沒告訴你。但不知怎麼的,被你二弟白當給知道了。他就千方百計,想把兩個傳家寶拿到手。”
“於是他就拿走了?”
“拿走了。那天你大妹陪著你媽上街,回到家,發現家裡被翻得亂七八糟。你媽進屋後又發現,什麼也沒丟,唯獨沒了那兩樣傳家寶。你媽就知道,肯定是你二弟拿的。你媽當時就去找你二弟,你二弟承認了,但就是不肯還給你媽。你媽生氣,讓你大妹攙著上樓,要自己去找。你二弟不讓,母子倆就吵了起來。”
“他老婆什麼反應?”
“聽你大妹說,那姑娘還行,一直勸你二弟來著,要你二弟把東西拿出來還給你媽。可你二弟就是不聽,還阻止你媽,吵著吵著,你二弟還推搡你媽。你媽當時在他家二樓,沒坐在輪椅上,偏偏還在樓梯口。你媽打了你二弟一個巴掌,這小子敢還手,一胳膊掃過來,掃在你媽肩膀上。你媽沒有防備,手一鬆,人就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白手聽完,久久沒有開口。
“手,別的暫時放下,咱先把你媽治好再說。”二舅媽勸道。
二舅也勸。
白手起身,“二舅,二舅媽,你們在這裡守著,我找個地方睡一會。”
白手在車裡睡覺。
睡到中午,楊美華找來,她告訴白手,上海那邊打來了長途電話。
那邊請白手放心,上海醫生下午一點出發,預計明天早上抵達溫林縣。
白手稍稍的鬆了口氣。
楊美華拉著白手,去醫院門口的飯館吃午飯。
吃罷午飯,白手道:“姐,我出去辦點事,醫院這邊,你幫我照顧一下。”
楊美華點點頭,白手怪怪的,她也不敢問。
白手驅車四十多分鐘,來到現在的家鄉溫橋鎮。
白手在街邊找人打聽,白當家在什麼地方。
路人熱心,指著前面兩間粉刷一新的四層樓,說那就是白當的家。
白手已好久沒有回來,現在又人模狗樣的老闆派頭,溫橋街上已沒幾個人能認得他。
路人還告訴白手,這個白當的大哥白手是個大老闆,正在大上海混碼頭。
白手笑笑,謝過路人,開車前行,來到二弟家門前停下。
溫橋街現在經濟繁榮,兩間臨街的四層樓,少說也值二十萬,還不一定能買到。
白手停車下車。
二弟白當的未婚妻,現在也可以說是老婆馬小鳳,看到白手站在門口,急忙迎將出來。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