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玉山有點氣急,白手讓他坐下,再給他倒酒。
本來,因為與孫建國的關係,曾玉山為了避嫌,是不來白手的辦公室的。
待曾玉山喝了酒,又點上一支菸,白手才說道:“老張老董都不是外人。老曾,你就說說吧。”
“是這樣的。小白你提醒我後,我派人調查了孫建國的資金來源。你說得一點都沒錯,他的九百萬,僅僅兩百萬是他自己的錢。另外的整整七百萬,來自三家企業,而且都是公家的企業。”
張孝南道:“老曾,這裡有個問題。如果這是三家企業的集體決定,並經有關部門批准,也是可能允許的,畢竟是為了賺錢嘛。”
“恰恰不是。我的人私下打聽過,那三家企業的大部分負責人,都不知道有這回事。可以肯定,是個別負責人的暗箱操作。”
董培元道:“這就是挪用了。”
“而且還有一個情況。這三家企業的七百萬,是作為借款,而不是投資。借款期限一年,利息高達百分之二十,估計人家是想賺點利息花花。還有,借條上的借款人,既不是孫建國本人,也不是他爸孫老頭,而是孫建國他媽。”
張孝南嘆道:“孫建國預備了一條退路啊。”
白手不解道:“父債子還,照樣逃脫不了,這算什麼退路?”
張孝南解釋,“即使負了債,也得先由他媽還,至少他自己能暫時置身事外。”
董培元有疑問,“我說老曾,你的情報工作怎麼這麼厲害?”
曾玉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瞞你們,與孫建國做朋友,得打起七分小心。所以,我在他身邊有人。”
“厲害。”董培元讚道。
“厲害個啥?要厲害的話,我應該早就知道,不用等到現在危機重重了。”
張孝南微微一笑,“老曾,既然你用了危機重重一詞,那我們就用不著解釋和勸說了。”
曾玉山苦笑,“老張啊,這我還能不明白嗎?我們現在註冊了三家公司,總共有資金一千五百萬。而這一千五百萬裡,有七百萬是公款。一旦暴露,我們會都吃不了兜著走。”
“就是說,現在還有五百萬現金?”張孝南問。
曾玉山點了點頭,“五百四十多萬。”
董培元問白手,“這種情況,該怎麼解決?”
白手笑而不語。
曾玉山指指白手,“我就是來向小白討主意的。”
張孝南拍拍白手的肩膀,“你就直接說吧。”
白手道:“主要有這麼幾個解決辦法。一,直接舉報孫建國,這個最安全,但要與孫建國撕破臉。”
董培元道:“老曾可能拉不下臉。”
“二,直接與孫建國攤牌,好聚好散。他同意分開,那不撕破臉。他不同意分開,那就撕破臉。”
張孝南道:“我覺得這個辦法不錯。”
“三,先不說破,在海南這邊悄悄調整。就是把孫建國和他的錢他的地都擇出來,單獨搞一家公司。這麼一來,即使出事,老曾可以說自己只是幫忙。沒有經濟利益,也就不用負法律責任。”
曾玉山疑道:“這個辦法好是好,可不容易做到吧。”
白手攤攤雙手,“老曾,我能想到的就這麼多,供你參考。”
曾玉山拿不定主意,“老張,老董,你倆認為呢?”
張董二人意見一致,第二個辦法。
白手也是這個選擇。
曾玉山狠了狠心,“那我就採取第二個辦法。可是小白,那我該如何實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