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手大吃一驚,“老陳,嫂子,什麼情況?”
“範宏林不見了。”肖秧道。
陳子非補充,“小白,情況是這樣的。範宏林和我老婆是同一個醫院的,自從聽說丁雅瓊和楊文斌要結婚後,範宏林像瘋了似的。而從今天上午開始,範宏林沒有上班,單位派人找遍所有他可能去的地方,也沒找到他的蹤跡。”
白手思忖著道:“老範失蹤,不一定跟他倆結婚有關聯吧。”
“小白,我說有關聯,是有根據的。據他的同事講,他昨晚喝酒時罵過楊文斌,說楊文斌橫刀奪愛,不得好死。而今天失蹤後,他在辦公室留了張紙條。”
說著,陳子非拿出那張紙條,遞給白手看。
旁邊,肖秧小聲的向陳嵐介紹,這個範宏林與丁雅瓊及楊文斌的關係。
紙條上寫著這樣一行字:
“為了愛,我或許能回來,或許,這是我最後的,那個燦爛瞬間。”
白手看了一遍,再開口唸了一遍,念得頓挫抑揚。
他孃的,這是一首詩啊。
陳子非道:“範宏林以前想過要當詩人。”
詩人成了拿手術刀的,反差太大。
白手道:“老陳,嫂子,就算範宏林要鬧事,也不能成為你們不參加婚禮的理由吧。”
陳子非指指肖秧,“問我老婆。”
肖秧面有愧色,“我有責任。範宏林和老婆離婚,將離未離時,丁雅瓊回來了。範宏林和丁雅瓊是初戀,我想促成他們的好事,從中花了不少功夫,包括範宏林的離婚。可萬萬沒有想到,就在範宏林離婚之後,丁雅瓊卻選擇了楊文斌。小白,對不起,我真不知道楊文斌和丁雅瓊發展得這麼快。”
白手安慰肖秧,“嫂子,這不能怪你,不知者無罪嘛。再說了,強扭的瓜也不甜。”
“現在怎麼辦?要不要通知丁雅瓊和楊文斌?”肖秧問道。
對肖秧的建議,不用白手開口,陳子非就表示強烈反對。
“餿主意。大家千萬千萬記住,不能告訴丁雅瓊和楊文斌。他倆也不容易,不能影響他們的婚禮。關於範宏林,咱們到時候多多注意就是了。”
白手點點頭,“我同意老陳的意見。老陳,嫂子,明天晚上的婚禮,你倆必須參加。關於範宏林的事,由我負責向丁姐和老楊解釋。”
陳肖兩口子都開口道謝。
白手錶面上輕描淡寫,心裡卻無比重視,那根鬆垮已久的神經又繃了起來。
丁雅瓊和楊文斌的婚禮,在蔣長風的長風飯店舉行。
作為朋友,蔣長風夠豪爽的,他不僅今天不對外營業,還把二樓的包間統統拆掉,整成一個足以容納三百人的大廳。
白手是午後趕到長風飯店的。
車上還有個羅漢,當然還有陳嵐。
停好車後,陳嵐直接去找丁丁,她要履行伴娘的職責。
羅漢磨磨蹭蹭,不肯馬上下車。
“老羅,你怎麼了?”白手好奇的問。
“我擔心範宏林會來現場鬧事。”
“咦,你也知道了?”
羅漢道:“廢話,範宏林也是我朋友,我也參與了尋找的。”
“這個愛情,真會讓人瘋狂嗎?”
羅漢笑了笑,“你我也許不會,因為你我是理性的人。但範宏林不是,他有詩人的特質。詩人嘛,活在他想像的世界裡,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我去,那他就不該去當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