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不等郭二橋開口,玻璃窗響起了撲撲的聲音。
“下雨了。”郭二橋驚喜道。
白手衝到窗邊,開啟窗門,閉上眼睛,讓冷雨落到自己的臉上。
郭二橋拉了白手一下,把窗門關上。
白手跌坐在椅子上,似哭似笑。
郭二橋望著窗外唸叨道:“下雨了,大雨終於來了。”
“老天爺,老天爺啊。”白手嘆道。
“手,你繼續說,說剛才說的事。”
白手道:“二舅,我想把皮箱廠搬到你那裡去。你想想,有沒有合適的房子當廠房。”
郭二橋想了想,“村裡倒是有一個地方,就是原來的村部。現在我們村與溫橋街上街合併,成了上街村後,原來的村部就空在那裡。”
“噢,我去過一次,我記得那地方。”白手點著頭道。
“地方挺大,房子也蠻多的,就是舊了點,需要修整。但交通還算可以,旁邊就是拖拉機路,離公路也不到兩里路。”
“二舅,能租過來嗎?”
“當然能租過來。閒著也是閒著,村裡巴不得租出去賺點錢呢。”
白手道:“二舅,你明天回一趟家,問問具體的情況。包括租金和年限等等,一定要問明白。”
“明天就去嗎?”
“對,越快越好。”
“好,我明天就去。”
這個晚上,要來看白手的人還是挺多的。
村兩委裡,有陳雲平、邵美芳、陸水洋、馬新民和童九夏。
村裡的那幾個朋友,童國華、童六子、水缸、癩頭四和兩碗半。
還有以老隊長為首的十三個村民組長,和三十幾個村民代表。
白手一律不見,電話也不接,他吩咐下去,對外的統一回答是,身體有病,不便見客。
接連幾天,白手把自己悶在家裡。
但因為有老杜的存在,對外面的情況,白手還是一清二楚的。
善後主要是經濟賠償,劉同富和劉小山,各賠八千塊。兩個重傷致殘,各賠五千塊。其他輕傷者,一共賠了四千塊。後續治療費等,共約五千塊。
上述合計是三萬五千塊,村裡出一萬五,工業區出一萬,縣裡出一萬。
刑事追責方面,因為查不清楚,對方得了賠償又放棄追訴,最後不了了之。
但白村兩委受到了追責,童國君和陳根林黨內警告,楊建華和童建設留黨察看。
童國君還被取消縣黨代會代表資格。
白手當然也逃不了處罰。不僅被取消縣人大代表資格,還被建議免去村主任一職。
村主任由村民選舉,上面不能直接免去,只能建議。
這就需要一個過程。
白手已不關心這方面的事,他關心的是搬家搬廠。
但搬家搬廠的事,還處於嚴格的保密狀態,除了白手、丁雅瓊和二舅郭二橋,還沒有第四個人知道。
飄潑大雨連續的下,河水噌噌的猛漲,白手也不關心。
二舅從溫橋街回來了。
“手,我已經跟村裡說好了。整個老村部,租期五年,年租金一千五,一年一付。沒有其他附加條件,也無需向村裡交納管理費。如果可以的話,隨時都能簽約。”
“電力供應如何?”
“村裡只能保證三到五個千瓦的電力,不夠的話,只能由我們自己出面向電力部門申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