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春節以後,正月廿三,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
這天晚上本來是白手值班,可白天老魏陪著李衛峰老闆來了,白手陪著他倆在工業區轉了轉,又陪著他倆喝酒。
喝酒喝到下午四點多鐘,李衛峰和老魏都喝高了,索性住在白手家。
白手也喝高了,雖然還能走路,但一頭倒在床上後,睡得跟死豬似的。
這一睡不要緊,直睡到晚上八點半。
等拿冷水洗了臉,白手清醒過來,便匆匆忙忙的趕到村部。
好在村部有人守著,童國君在,陳根林也在。
童國君今晚不值班,是白手打電話,讓他來頂替自己。
“國君哥,謝謝了,你快回去吧。”
童國君道:“來都來了,我就留下陪你們兩個了。”
陳根林笑著問,“手,你腦子迴路了沒?”
“沒事,就是多喝了一杯。”白手笑道:“兩個老闆都是酒場高手,跟他們坐在酒桌邊,我算是比較厲害的了。”
說著,白手拿起一件軍大衣穿上。
“你幹嘛去?”童國君問道。
“我得去轉轉啊。”
“你歇著吧,童建設和楊建華各帶一隊,你還不放心?他們一個隊蹲守,一個隊巡邏,應該萬無一失。”
“國君哥,那三條大河都快見底了。再要是有人偷水,咱們就不能洗臉洗腳了。”
陳根林道:“現在別的地方都還好,就是窯頭村。他們快瘋了,大白天都敢過來偷水。”
童國君道:“光明正大過來挑水,咱們可以讓讓。群眾過來要水,咱們也可以給。最可恨的是,他們扒我們的河堤,這個咱們不能忍。”
“那我更得去看看了。”
白手穿著軍大衣,拿著手電筒,還是去了與窯頭村接壤的地方。
九點十分出門,白手不走路,直接穿越田野,只用了十分鐘,就到了民兵埋伏的地方。
民兵連長楊建華跑過來,把白手帶到避風處。
今晚寒風凜冽,氣溫很低,白手和楊建華縮著腦袋,躲在稻草垛邊。
“建華哥,窯頭村也不容易,只要不是扒堤放水的,那些零散人員過來挑水,咱們就不要阻攔了。”
楊建華道:“我們就是這麼做的,我們防的就是他們成群結隊,來扒咱們的河堤。”
白手笑著問道:“那狗日的劉同富有沒有出現?”
“嘿嘿,我們放話了,他要是過來,我們就為你報仇,把他摁泥水裡待三個小時。那傢伙知道咱們說到做到,一直沒敢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