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幫小屁孩,包括丁丁,陸水龍的兩個妹妹,以及一個表弟兩個表妹,每個人都給了五十塊。
兩個月五十塊不算多,但白手想得細,吃我的喝我的,加上這部分,已經不算少了。
其他的都是大人,也都算是正式員工,白手就得認真對待。
陸水龍最辛苦,工資獎金拿到到了兩百三十幾塊,是最多的。
二舅第二辛苦,倆月拿到兩百一十幾塊。
陸水龍的母親拿到一百六十塊。
二舅媽也拿到一百六十塊,但白手私下又給了四十塊。
蕭老太太,白手打算給她兩百塊,可她只要一百塊,另一百硬是還給了白手。
最後是方玉蘭、丁老師和柳老師三個女人。
仨女人的收入,各分為三個部分,一明兩暗。
明的是工資,記在帳上的,按上班時間算,方玉蘭一百二十二塊,丁老師一百零九塊,柳老師一百一十四塊。
暗的獎金,每個人都是六十塊,平均主義。
另一暗最暗,白手分別給每人五十塊,美其名曰特別獎勵。
這麼高的收入,誰都想多幹幾天。
九月一號是全國中小學開學的日子。
小傢伙們幹到了八月三十日。
柳老師堅持到八月二十八日。
就連蕭老太太和丁丁,也是在八月二十七下午,乘夜班的長途汽車回上海的。
一下子走了這麼多人,人力方面就顯得捉襟見肘。
餅乾銷量卻不降反升。
就李衛峰一個客戶,每天的要貨量,都在一千包以上。
縣裡各地的銷量,還有天州市及其他各縣的訂量,每天也在一千包以上。
白手發愁,人手不夠,就現在這幾個人,拚了命也忙不過來。
招工,正式招工,只有這一條明路。
可白手知道,有一條硬槓子橫著,私營企業僱工人數,不得超過六人或六人以上。
工商所留給白手一些資料,白手拿出來再讀一遍,他沒有記錯,確實有這方面的規定。
現在家裡有丁老師、方玉蘭,的、二舅、二舅媽、陸水龍和陸水龍六人,嚴格的說,已經超出了規定。
但現在還說得過去,丁老師算是臨時工,二舅二舅媽是親戚,只有方玉蘭和陸水龍母子三人才算是正式職工。
可這事也是兩說。有這麼一句順口溜,平時當笑料,有事當材料。一旦被人揪住小辮,這六人就都是正式職工,就是個麻煩。
現在還想著招工,再增加八到十人,不是罪上加罪嗎。
白手吃不準,以前敢賺冒險的錢,那是窮得沒法子,現在有點錢了,安全也是同等重要的。
大清早的,白手跑到鄉里,去找老張諮詢。
老張現在已是白手的忘年交,無話不談。
“哈哈,大清早找我,準不是啥好事。”
白手遞煙點菸,動作麻利,“瞧你說的。不是好事,但也不是壞事。”
“快說,我還得下村去呢。”
白手說了自己的困惑。
老張吸著煙想了想,又開啟那個玻璃櫃子,在裡面翻來翻去,還開啟辦公桌的幾個抽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