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低頭的內侍也發現了異樣,略微用餘光一看,發現晁補之肆無忌憚的盯著南宮公主,頓時心中大驚,漢朝雖尚未受到理學毒害,無後世那般男女大防,畢竟縱然是王娡也是嫁過人的。
但南宮公主可是景帝的掌上明珠,被一個陌生的年輕男子就這麼盯著,這要是傳了出去對南宮公主的名聲有損啊!
但晁補之是誰?這位可是戰鬥力爆表的主,縱然袁盎、張歐等人也敗在了他的口下,再加上晁錯這尊大神,內侍也無法直接呵斥。
但不提醒也不是辦法,於是他急忙低聲咳嗽一下。
晁補之、南宮公主兩人聽到這聲咳嗽,如夢初醒,南宮公主臉上更加通紅了,晁補之也有些澀然,臉上訕訕的,急忙抱拳行禮道:“郎中晁晟見過公主。”
“晁郎中不必多禮,當日多謝晁郎中仗義執言,南宮在此拜謝。”南宮公主說完輕輕的拜了一下。
晁補之剛要說話,南宮公主已經起身而後從他的身邊經過。
晁補之聞到一陣香風飄過,也傳來一句輕微的細語,“公子小心,太后甚怒。”
心地多麼善良的人,這樣一位窈窕的淑女送去匈奴豈非是有些可惜?晁補之在心中想到。
········
陶青回到了府中,提起筆默默的寫了三個人的名字,分別是郅都、張歐、張釋之。
從剛才的情形來看,張歐已經開始與他離心了,此人斷不可用。
郅都後日入長安,此人乃是陛下的鷹犬。執金吾與廷尉皆與他不是一條心,陶青一時之間有些惶然,他沒有想到會這般作繭自縛。
但只要能夠除掉晁錯,一切都是值得的。
郅都入長安已定局,這還是他一手推動的,所以只能拿掉張歐了,可是陶青多少也有些難以割捨,畢竟他與張歐也是多年的交情了。
然而張歐乃是廷尉,九卿之一,真要找一個能夠替代他的人還真不多。
恰巧張釋之就是為數不多的一個,這個張釋之人品沒得說,但他不得景帝喜歡,可是此時陶青也別無他法,因為他沒有別的人,能夠替代張歐,除了張釋之此人。
張釋之,字季,堵陽(今河南南陽方城)人,西漢法學家,法官。
漢文帝時,張釋之捐官出仕為騎郎,十年未得升遷,後經袁盎推薦,任為謁者,因向文帝陳說秦漢興亡之道,而補任為謁者僕射,累遷公車令、中大夫、中郎將等職。
後升任廷尉,嚴於執法,當皇帝的詔令與法律發生牴觸時,仍能執意守法,以執法公正不阿聞名。
時人稱讚“張釋之為廷尉,天下無冤民”。
這位張釋之還做過一件事,那就是彈劾時為太子的景帝“過司馬門不下車”之罪。
當時張釋之任公車令,掌管宮門事宜。
太子劉啟與梁王劉揖同乘一輛車入朝,到了皇宮外的司馬門沒有下車,違反了宮衛令。
“過司馬門不下車”這種事情後來也有一個人幹過,還因此失去了世子之位,那就是曹植。
建安二十二年,曹植在曹操外出期間,藉著酒興私自坐著王室的車馬,擅開王宮大門司馬門,在只有帝王舉行典禮才能行走的禁道上縱情馳騁,一直遊樂到金門,他早把曹操的法令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曹操大怒,處死了掌管王室車馬的公車令。從此加重對諸侯的法規禁令,曹植也因此事而日漸失去曹操的信任和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