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公主驅散了一些心頭的烏雲,開心的走了,可是田蚡的臉卻皺的如同橘子皮一般,因為這不是一個好差事。
但既然已經答應了,田蚡也只能盡力而為。
在宮女的帶領之下,田蚡又一次進入了王美人王娡居住的宮殿。
王娡見到田蚡進來,急忙迎了上去,說道:“阿弟,陛下要派公主前往匈奴和親,並且這一次不是諸侯王的女兒,這件事可是真的?”
雖然不忍心,但是田蚡還是重重的點了點頭,王娡的身形有那麼一剎那的恍惚,因為她也是疼女兒的人,一想到女兒要去北方胡地受苦,她不由得輕聲哭泣起來。
田蚡安慰道:“阿姐,先不要著急,事情或許還有變數。”
王娡擦了一下眼角的淚水說道:“天子金口玉言,能有什麼變數?誰又能改變的了天子的決心?”
“或許有一個人能。”田蚡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你說的是皇太后吧!”王娡有些不甘的說道:“那個老婆子精明著呢,去匈奴和親乃是高祖皇帝時就定下的國策,而且她本身就崇尚黃老之術,若是用一個公主能夠換取匈奴退兵,你說她怎麼會不答應?更何況她的眼中除了她的那個小兒子就是女兒,連陛下都不太看重。”
“要不然她也不會因為梁王之事,到現在還在生陛下的氣。”
田蚡嚇了一跳,急忙說道:“阿姐,慎言啊!”
“還有什麼慎言不慎言的,你的外甥女都快要去匈奴和親了,阿姐還有什麼好怕的!”王娡怒聲說道。
“是,南宮確實是要去匈奴,但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你的話傳出去了,彘兒該怎麼辦?這宮中可是是非之地啊!切莫因小失大啊!”田蚡勸道。
“什麼因小失大?彘兒是孩子,難道南宮就不是孩子?我要給陽信寫信,讓她請求平陽侯出面。”王娡寒聲說道。
“萬萬不可去請平陽侯出面。”田蚡又解釋說道:“阿姐,弟弟不是不心疼南宮,而是不能因為南宮再搭進去一個彘兒。”
“而且和親匈奴這件事雖然是國事,但更是陛下的家事,現如今的平陽侯曹奇雖然深的陛下看重,但他體弱多病,而且他更是外臣,以外臣之身份參與皇家之家事,此乃是取禍之道啊!”
“所以平陽侯曹奇萬不會因此事去請求陛下,反而會使陽信陷入兩難的境地。”
聽完田蚡的分析,王娡不由得氣道:“這樣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該怎麼辦?”
田蚡親手端了一杯茶,遞到王娡的手中說道:“阿姐,你聽弟弟慢慢分析。”
“剛才我說的那個人不是太后,而是晁大夫。”
王娡聞言眼中一亮,隨即又暗道下去說道:“不錯,晁大夫曾為陛下之師,確實可以勸說陛下,可是晁大夫必生的夙願乃是削藩,怎會·····”
田蚡笑道:“阿姐,此一時彼一時,且讓弟弟試上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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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晁府之中,四人高談闊論,氣氛十分的熱烈。
然而晁補之發現晁錯的縱然是在笑的時候,眉宇之中也有一些憂愁,不由得奇道:“可是今日朝堂之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晁錯嘆息一聲說道:“確實是發生了一件事,此事與叔父有關,是好事也是壞事。”
晁錯這兩次叔父一叫出口,張湯的臉皮抽了幾下,剛才他可是一口“晁兄”“晁兄”的叫的。
陶青發現了張湯的小動作,不由得微微一笑,心道縱然你天縱奇才,但在人情世故上還是比不上我,此非天分,而是閱歷。
晁錯這麼一說,晁補之更是好奇了,問道:“到底是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