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真的只是想裝個逼而已,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意思。別說是去那棟大樓里拉屎撒尿了,說句實話,他連進那棟大樓的膽量都沒有。
倒不是說他的實力不夠。
只是,常年生活在黑暗中的人,越黑暗,就越懼怕光的溫暖。因為那對他來說不會是溫暖,而是酷熱。
車內重新安靜了下來,司機一言不發的雙目平視前方,就好像這一切他都根本沒有聽到一般。
又過了一會兒,張峰緩了過來,在身旁的扶手上按了按,一瓶紅酒便緩緩的被推了出來,隨之被推出的還有兩支高腳杯。
起開木塞,將葡萄酒倒入高腳杯中,他隨手拿起一支遞給了陳白道:“小白啊,咱們今天還有更樂呵的事兒,像拉屎撒尿這種不是很雅觀的事兒,咱們就改日再說吧。來。先嚐嘗哥哥我這82年的乾紅,這可是從法國的葡萄酒莊中搞出來的好傢伙。”
接過高腳杯,陳白伸手舉了舉,隨後象徵性地將高腳杯湊近了唇邊抿了一口。
然後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雖然說這前二十年在藍白星上生活的時候,他的日子過的一直都算是挺清貧的,平日裡根本沒有機會去接觸到什麼所謂的法國酒莊中八二年的乾紅。
但是,剛剛在他的嘴唇抿到這高腳背中的葡萄酒的一瞬間,卻感受到了滿滿的葡萄味美年達的味道。
表情變得古怪了起來,他轉臉看著張峰,嘴唇蠕動了幾下,但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只是仰頭就將這一杯所謂的乾紅給倒進了喉嚨中。
這下他徹底確認了,這玩意兒絕對不可能是什麼所謂的乾紅,就跟他以前吃火鍋的時候喝的那美年達葡萄味兒汽水兒是味道是一模一樣。這玩意兒應該就是汽水。
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從一開始的驚喜到凝滯,再到現在的古怪,張峰臉上露出了一副惡趣味得逞的表情,嬉皮笑臉地問道:“怎麼樣,小白弟,哥哥的這82年的法國酒莊的紅酒好喝嗎?”
“這......峰哥,你確定這玩意兒是法國酒莊82年的乾紅,而不是上個星期每年達生產的葡萄汁兒汽水兒?”陳白倒也直爽,直接就說了出來。
當他說出這話的時候,前方開車的司機手指禁不住顫抖了一下,帶動了方向盤產生了輕微的顫動,車子也跟著小小的晃了一下,但他卻猶自未決,只是雙目死死的盯著後視鏡,期待著接下來事情的發展。
因為,上一個說張峰收藏的紅酒是美年達的人,現在墳頭草都已經三尺多高了。
臉上的笑容緩緩退去,張峰的表情變得嚴肅了起來,牙齒輕輕咬了咬嘴唇,嘴角微微勾起,聲音有些陰測測的道:“小白,你知道嗎?已經好久沒有人敢跟我說我收藏的紅酒是美年達了。”
看著他認真而又陰險的笑容,陳白周身的氣勢緩緩的升起,然後笑咪咪的回道:“鋒哥,你知道嗎?自從我成為宗師之後,也好久沒有人敢這麼跟我說話了。”
陰森森的表情猛的一僵,張峰這才突然回味過來面前的這個年輕男人,並不是那種可以任由他打罵的小嘍囉,而是一個他其實本來都應該是根本就惹不起的洪荒猛獸哇!
“啊哈哈哈哈~!”張峰最終決定用笑聲來掩飾自己心中的尷尬。
至於那個司機,此時已經冷汗浸溼了全身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如此年輕的男人,竟然會是一個傳說周在華夏國修煉界最為頂尖的宗師強者。如果早些讓他知道這個事情的話,那麼他絕對不會對陳白有半分的不敬的。
現在的他是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是冰冷的,一想到剛剛陳白在還沒有上車時,看他的那個似笑非笑的眼神,他就覺得下一秒自己的頭顱可能就不會繼續在脖子上放著了,可憐了,他上有八十多歲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嬰兒,中間還加了個扶弟魔媳婦兒。
就這樣他,他越想越害怕,越想渾身越抖越抖,方向盤越把握不穩,方向盤不穩,車開的也就越不穩。
張楓手中高腳杯中的乾紅慢悠悠地晃了起來,車裡也終於感到了一些顛簸。
“小五!你丫的幹什麼?!!還會不會好好的開車了?!”一直在尷尬地想要找到話題的丈夫,此時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對著正在開車的小五張口就罵。
可憐小五雖然被罵了,但心中還沉浸在剛剛對陳白不淨的深深的惶恐之中,竟然完全沒有聽到張峰對他說的話。
尷尬的氣氛在車內瀰漫了開來,張峰蒙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平日裡對他唯唯諾諾的小五,此時竟然不搭理他。
“砰!”一聲,狠狠的錘了一下身邊的扶手,張峰聲嘶力竭的吼道:“反了,我看你真的是反了!!!你信不信老子讓你活不過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