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北城,北疆王宮議事殿。
北疆眾多文臣武將都聚集了起來,靜靜地等待著。
這是陳列在即位之後就立下的規矩,所有北疆所屬文臣武將,只要品階在三品以上,而且沒有戰爭,都要每日來議事殿等候。
按照原本的意思,這樣做的目的,一方面是為了加強陳列對於北疆的掌控,另一方面要是為了集思廣益,儘快建設好北疆。
畢竟,現在的北疆,已經實質上是陳列的私人領地了。
但可惜的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快,陳列在坐上北疆王的寶座之後,就像是完全失去了鬥志一般,終日裡只是在搗鼓一些玩的,根本就沒把心思放在過建設北疆上。
近來更是過分,因為之前極北的那些難民大量湧入北疆,並且被他們以鐵血手段迅速鎮壓收降之後,就開始轉變了策略,選出自己那邊的絕色美姬,每天都給陳列進貢。
一開始的時候陳列還能看在黃雪晴的份上統統拒絕,但怎奈何美色如狼似虎,吞噬人的意志,終於陳列也是把持不住了。
於是,議事殿原本就很少見到的身影,更加少見了。
眼看著日上三竿了,躲在議事殿幕後的黃雪晴輕嘆了一口氣,走了出去,臉上掛著幾分勉強的笑意說道:“諸位都請回吧,今天王爺應該是不會過來了。”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最後還是張恆帶頭鞠了一躬道:“臣等告退。”
有了他牽頭,眾人也都紛紛鞠躬告辭。不過可以很明顯的看出來,這些人的情緒不高,而且極個別的身上有著濃濃的怨氣。
就在這時,陳白降落在了議事殿的門口,大踏步的走了進去。
他在這裡感受到了黃雪晴的氣息,所以過來看看。
“什麼人?!!”
這裡張恆修為最高,在看到陳白的瞬間,渾身的汗毛就倒豎了起來,隨後面色凝重的喝問道。
停下腳步,陳白下意識的跟張恆打了個招呼,隨後就轉頭看向了黃雪晴,臉上洋溢起了燦爛的笑容道:“母親大人,我回來了!”
這話一出口,整個議事殿一片譁然。
他們都可以肯定,自己是從來都沒有見過這個陌生的少年的。
但現在這少年在警衛絲毫未覺的情況下詭異出現,然後沒有絲毫徵兆的就直接稱呼王妃為母親,不由得讓他們有種雷的外焦裡嫩的感覺。
不過不僅僅是這些人震驚,黃雪晴也是被這一聲母親給叫的暈頭轉向的,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陳白道:“小夥子,你是有什麼事情嗎?”
聽到黃雪晴叫自己小夥子,陳白感覺有些好笑,但他面對她,還是並沒有打算賣關子的,直接就指著自己道:“母親,我是小白。陳白。”
......
“來人吶!把這個不知尊卑的傢伙給叉下去,殺了!”短暫的沉默之後,黃雪晴的面色猛地冷了下來,抬手一揮怒氣衝衝的說道。
話音落下,外面迅速衝進了大量的帶甲士兵,將陳白給圍了個水洩不通。
之所以沒有立即動手,純粹是因為陳白看起來太小了,誰去動手誰就要執行,他們都不想去處死一個還這麼小的孩子。
有點無語的看著黃雪晴,陳白也知道是什麼原因才會導致現在的誤會。
但他現在從內到外已經與以前截然不同了,根本沒有辦法自證清白。
不過好在他的腦子還算是好使,情急之下想到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大聲叫道:“母親大人不要動怒,我跟你說一件事情,你就知道了。”
“慢著。”黃雪晴語氣威嚴,隨後對著陳白招了招手道:“你上來吧。”
點點頭,陳白正要過去,張恆卻一步擋在了他的面前。
鐵塔般的身體矗立在議事殿,張恆雙目微眯,語氣嚴肅的道:“閣下修為很高,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就可以了,不需要靠近王妃。”
有些好笑的看了他一眼,陳白想了想後道:“張叔,你防你侄子至於跟防賊一樣嗎?當年咱倆剛剛認識的時候,你可是直接就把我給抱走了來著。”
這話一出口,張恆猛地一愣,隨後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驚疑。
但他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道:“當時我遇到小王爺的時候有太多人看到,隨便打聽打聽都能知道,你這話不能作為讓我相信你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