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陳白也不再看她了,只是靜靜地站在了那裡,顯得有些執拗和倔強。
輕嘆一口氣,老嫗倒也乾脆,直接就不搭理他了,轉身回到了房子裡面,把眾人都晾在了外面。
這整個過程中,官魚一直站在一個很顯眼的位置,但是作為常山城的租戶,老嫗好像絲毫沒有要跟這個城主打打招呼的意思。
對於這種情況,官魚倒也不惱。他知道剛剛楊五說的話一點都沒錯。說句實在話,他剛剛其實也就是一時興起才會說出把幻蝶閣給集體控制起來的這種話。他自己心裡也是清楚地很的,就以常山城的規模和他官魚的能量。幻蝶閣沒把他們當回事兒很正常,甚至逼急了之後發生屠城這種事情也絕對沒什麼好驚訝的。
輕嘆一口氣,官魚突然有些英雄遲暮的感覺。
相比於他,陳列就顯得淡定許多了,顯然早就已經做好了被無視的準備,只是站在了陳白的側後方,時刻準備著替自己的兒子去擋住那不知何時會出現的攻擊。
黃雪晴站在自己夫君的身旁,一雙大眼睛中充滿了悲傷,顯然對於月兒的死也是觸動極深。
雪依舊沒有停,眾人很快就被淋成了一個個的雪人。看起來有些滑稽。
又過了一個時辰,東方的天空終於出現了一抹亮光,光明重新籠罩了大地。
這時,幻蝶閣內終於再次有了動靜,老嫗又從屋裡走了出來,眼神有些奇異的看著依舊抱著月兒屍體的陳白,接著道:“你這小娃娃有點意思。跟老身來吧。別把屍體帶進來,幻蝶閣內能見死人。”
說罷,也不管陳白回不回,徑直走進了屋內。但是這次卻並沒有關門。
轉身將月兒的屍體交給楊五,陳白抖落了身上的積雪,調整了一下表情後便跟著走進了屋內。
陳列想要跟上,但是在一隻腳即將要跨入屋門的時候,屋內突然傳出了老嫗的聲音。
“如果你不想要北疆失去他們的王的話,最好不要跟進來。”
聽到這話,陳列的瞳孔驟縮了起來,本來已經抬起的左腳也僵在了空中,最後悻悻的收了回來,有些擔心的看向了屋內。
“咣噹!”木門瞬間關閉,震的陳白猛地一個激靈,條件反射般的便把腰間的清輝劍給抽了出來。
自從看過了那本書之後,他也知道了已經獲得的三件神器的名字,分別是清輝劍,天木盾,黃龍甲。
“呵呵,小娃娃。就你手裡的這東西,還是儘量不要在幻蝶閣亮出來了。”老嫗的身體就像是鬼魅一般的出現在了陳白的身後,笑眯眯的看著他說道。
猛地轉身,陳白有些震驚的看向了老嫗。
他剛剛已經把所有的感官都發揮到了極致了,但是依舊沒有發現老嫗究竟是怎麼到他身後的。
看著他戒備的樣子,老嫗的表情更加的奇怪了,嘴角緩緩地揚了起來,露出了幾顆參差不齊的牙齒,笑眯眯的道:“你這小娃娃倒也真的是有意思,既然已經來到這地方了,還有什麼好害羞的啊。你剛剛不是說要來討個說法嗎?來來來,有什麼事兒就跟奶奶說,看看奶奶能不能幫你解決了。”
老嫗的聲音漸漸地變得有些尖利,就像是一個老巫婆一般。
但是陳白在聽這話的時候情緒卻漸漸地穩定了下來,隨後指了指外面道:“你知道外面那個小女孩是誰殺的嗎?”
“你說那個小娃娃?老身不知道,老身只知道看那樣子的確是我們幻蝶閣的人乾的。但是具體是誰老身也無法給你一個確切的答案,這個只能要靠你自己去發現了。”老嫗笑眯眯的說道。
上下打量了一番幻蝶閣內的佈置,陳白突然有了一種就像在幻音坊內的感覺,隨後也不客氣,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隨口問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奶奶你能不能給我指條明路?”
“你這小傢伙兒,嘴挺甜的。既然這樣的話,那你可要答應奶奶一個要求了。”老嫗的眼睛眯了起來, 滿臉的褶子全都皺在了一起,但是並不難看。從這點不難看出,她年輕的時候應該長得很好看。
“奶奶你說。”陳白也笑了,語氣有些輕鬆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