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著這安靜的環境,他沉沉的睡去了。
之前的飯局上,從回來之後就一直滴酒未沾的他破天荒的喝了很多酒。
雖然根本沒有喝醉,但終究還是有些微醺了。
在他睡後,這世界的一切並沒有停止發展,依舊在滾滾的向前。
張峰坐在房間內,手裡不停的把玩著一串佛珠,嘴唇開合間不知在唸叨些什麼。不過從他那時不時還是會揚起的笑容來看,顯然心情還是非常不錯的。
飛鴻也躺在了自己的房間,但他卻是雙目赤紅,不停的揪著自己的頭髮。心中充滿了懊悔與憤怒以及幾分忐忑。
視線放在x市外的一片荒野中,一個老者閃轉挪移的飛速奔行。
這老者就是下午的時候在房頂上的那老頭兒。
他的真實身份是火山宗師的一個追隨者,一身修為也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但與宗師之間還是有著很遠的差距。平日裡的任務就是跟著火輪,時時刻刻保證這個宗師的寶貝疙瘩還能活著。
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這個奶媽已經任務失敗了。
x市距離宗師協會很遠,但這根本難不到他,之所以到現在為止還沒有距離x市很遠,主要是因為在今天下午的時候。他先把整個神峪山莊全部用一種特殊的材料給圍了起來,如果陳白幾人離開的話,就會被他瞬間察覺到,甚至這東西還能在他的控制下釋放出一種特殊的粉末附著在人的身上,到時候還能起到追蹤作用。
做完這些之後,他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對於火輪死了的這件事,其實一開始的時候他還是有些忐忑的,但現在他的心中已經如同湖泊一般平靜了。
他想開了,以火山的脾氣秉性,火輪死了,他也是絕對沒有任何可以活下去的可能性的。
趕路的時候偶爾累了,停下來。抬頭望望夜空的繁星,這可能是他所能見過的最後的星光了。
雖然現在他的確是可以跑路,火山宗師也有可能在很久以後才能知道火輪被殺了個事情,而到時候他也早已經逃到天涯海角了,理論上來說是可以避過殺劫的。
但他不想。雖然火輪這傢伙平日裡桀驁不馴,對他一直是不屑一顧,愛答不理的。但他偶爾從心中,還是會覺得這個傢伙像是他的親生兒子一般。現在火輪死了,他一定要報仇。
他的實力不夠,這是毋庸置疑的。可是火山應該夠,於是他現在要把訊息快速的帶到火山身邊。
之所以不打電話,是因為,火山根本就沒有電話聯絡的方式。
作為所有宗師中最為自負的一個,火山從不認為自己需要電話這種東西。
所有挑戰他的,都會被他自己獨立斬殺掉。不敢挑戰他的,自然是不會出現在他的面前。
而他的威勢,足以保護他身邊的所有人,讓所有膽敢傷害被他放出豪言的人都為之膽寒心顫。
也就是這份自負, 需要老者這樣星夜兼程的趕回宗師協會。
凌晨四點,B市的一處並不起眼的房屋中。一個鬚髮皆是烈火般紅色的中年男人正盤膝坐在蒲團上,雙目緊閉的修煉。
這時,老者輕輕地推開了門,雙膝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聲音極為淒厲的嚎道:“宗師啊!大人啊!老奴對不起你呀!”
火山宗師微微的睜開了雙目,淡然的看著他道:“阿福,什麼事這麼慌張?”
雖然聲音非常平靜,但看著阿福的神情結合著他的語氣,火山宗師已經大致猜到了發生了什麼事情,雙手已經開始不自覺的顫抖了。
“老奴是個廢物!!老奴對不起你呀!!我該死,我該死啊!”這麼說著,阿福左右開弓,在自己的臉上扇了起來。
他的力氣極大,臉上,手上很快便滿是鮮血了,但他依舊渾然未覺,一邊扇著自己,一邊聲音滿是悲切的道:“火輪少主,火輪少主他...死了!!!”
......
空氣都凝固了起來,房間中喧囂中透著安靜,只有阿福的嗚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