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多半都是來自於各個地方,想要藉著王肅的詩會讓自己一鳴驚人,在這偌大的皇城闖出些名堂來的才子。只是雖然他們臉上雖然都掛著些許的笑容,但眼中的那點緊張卻是掩飾不住的。
當然了,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也有些本就是皇城之人的年輕才子則是會被接引到專屬的包廂中,享受著侍女無微不至的服務。
隨著時間的流逝,天色也有了那麼些許的昏暗,前來參加詩會的才子們已經近乎將醉仙樓的迎客大廳給擠滿了。當然了,他們並不是每個人都持有王肅所發的請柬,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才有資格擁有。這些人要麼本就有些名氣,只是互相來裝個逼,哦不,會友。要麼,就是那些個有錢有勢的家族子弟,花了大價錢進來,也好讓自己顯得有那麼些風雅的調調。
但這些沒有請柬的人也不會被趕出去,而是到時會在舉辦詩會的雅廳外坐著旁觀,還有醉仙樓提供的精美食品可以享用。當然,這也是舉辦詩會的慣例了,通常這些旁觀的人的花銷會被某個想要擠進來的大家子弟給承擔下來,不過由於這次實在是有些倉促,所以由雨聲充作了這個冤大頭。
也許是等待的時間有些久了,有些人的眉頭微微蹙起,顯得有些不喜。
就在這時,伴隨著一陣鑾鈴的輕響,一輛由純粹的紫葉檀打造的馬車緩緩的停在了醉仙樓的門前。
馬車看起來很是精緻,外壁上雕著一些造型極為奇異的花朵,車蓋是一圈淡紫色的絨布,邊緣掛著一些銀色的鑾鈴。駕車的是一位衣著青裙,蒙著面巾的女子,雖然只露出了一雙眼睛,但卻也顯得極為靈動,絕非什麼庸俗之人。
拉著馬車的是整整五匹白色駿馬,這些駿馬皆是高大威猛,全身沒有一絲雜色的上好寶馬。
在馬車的兩邊,分列著兩隊身著淡紫色軟甲,騎著清一色的黑色駿馬,頭髮紮起,手持寶劍的女子。這些女子容貌皆是上乘,但配上這一身穿搭,倒是顯得很是英姿颯爽。
這鑾鈴聲不僅吸引的醉仙樓內的那些個才子紛紛轉頭看過來,就連那些進了包廂,神色有些不耐的才子們的臉上也都露出了震驚之色,隨後便撒丫子朝著大門這邊跑了過來,生怕自己晚了似的。只是苦了身後的書童們,全都面色緊張的跟著自家少爺追了出來。
馬車穩穩停下之後,駕車的女子從一旁抽出了一根很是精緻的木凳,放在了車旁的地上,隨後輕輕地將門簾往一邊掃了掃,固定在了一邊後,輕聲道:“公主,咱們到了。”
“嗯。”馬車內傳來了一聲女子的回應,雖然只有一聲,但卻如同是那山間的溪流一般,直欲沁入人的心頭。
話音落下後,車廂內先是伸出了一隻極為白皙的玉手,搭在了青裙女子早已伸出的雙手上。有趣的是,這白皙並不是那種似是有些病態的蒼白,而是一種讓人感覺極具生命力的白色。
隨後,這隻手的主人便從車廂內走了出來。
在她出現在眾人視野中的時候,在場的所有男人全都瞪大了眼睛,彷彿少看一眼都是自己莫大的損失一般。
車廂內是一位女子,衣著一身紫薇色長裙,腰身細的只堪一握,胸前並不算是太雄偉,但卻多出了一種高貴,象牙般的脖頸上戴著一顆小小的翠色滾珠墜,巧妙地給那略顯單調的白色中多了一些生趣。
可惜的是,再繼續向上看的話,卻被一層薄薄的淺紫色面紗擋住了視線,讓人看不真切其後的容顏,但卻隱隱間可以看到一些其後的風景,倒是更加的多出了一些朦朧的美感。
順著面紗最上面的那一根用來搭著鼻樑的銀色小軟條在向上看,一雙似是含著秋水般的眸子便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再向上看,則是一串湖藍色的小珠靜靜地躺在了那光潔的額前,又被幾縷秀髮給分成了不同的小段。
不過這幾縷發應該不是被刻意的放置在這裡的,更像是從那如瀑般的紫色長髮中無意間跑出來的。
從車廂內走出來之後,她便在青裙女子的攙扶下,赤著玉足踩在了小凳上。隨後,便沒有任何猶豫的朝著地面上踏了過去。
奇怪的是,她的腳雖是踏在了地上,但卻始終與地面有那麼一絲絲的距離,使得地上的灰塵不能沾染在那玉足上。
此時包廂內的那些個才子們也都趕到了門口,紛紛躬下身子,齊聲道:“參見紫鸞公主!”
聽他們這麼說,那些遠道而來的各地才子們這才知道了這女子的身份,趕忙也躬下身子行了一禮。
能讓這麼多或是有功名在身,或是家族顯赫的男子們對一個女子如此恭敬,只是靠容貌顯然是不可能的。這女子便是彩星國皇帝宇文莊的親生女兒,也是唯一的女兒,宇文紫鸞。
臻首輕點,宇文紫鸞輕聲道:“諸位不必多禮,昨日王大家將請柬送到了宮中,說是今日的詩會有一位才情極高的才子參加,我覺得甚是有趣,今日便想要出宮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