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大部分考生都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作品,紛紛抬起了頭來,面色各異的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面對這麼多的目光,陳白絲毫不慌,一個個的回應了過去。對露出了羨慕神情的,他會回給人一個謙遜的微笑。對於嫉妒的,他會仰起頭,炫耀似的將桌上不是何時已經放了回去的宣紙拿起來晃晃。
幻音雖然不知道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但看陳白這幅如同耍寶般的動作,不由得掩口輕笑了起來。
在她笑的時候,歐陽破的目光在她所在的地方稍微頓了頓,隨後他的臉上便露出了幾分意味深長的笑容。
陳白雖然表面上一直在與眾人互動,其實一直在暗中盯著歐陽破的一舉一動,在見到他的笑容後,周身的靈力瞬間便有些要沸騰的跡象。
就在他要爆發的時候,歐陽破“唰!”的一聲開啟了自己的摺扇,微笑著看著他道:“在下恰巧也想去皇都見見世面,可否與兩位同行?”
眉頭一皺,陳白有些不喜,正打算說話,雨聲便搶著開口道:“你算個什麼東西?還想與我們同行!”
面對雨聲的嘲諷,歐陽破只是微微一笑,也不氣惱,站起身來,朝著他原本的座位走了過去。
見他離開了,雨聲這才滿意了,滿是不屑的看著他的背影道:“這還差不多,沒自知之明的東西。”
陳白沒有說話,只是皺著眉頭看著歐陽破,心中總有預感,自己還會遇到他的。
不過現在他倒是沒必要多想什麼了,只需要靜靜地等待著考試結束就好了。
又過了一會兒,老者再次睜開了雙眼,口中滿是威嚴的道:“考試結束!”
他的話音落下之後,一群老頭分工明確的朝著眾位考生走了過來,一張一張的將他們的考卷給收了起來。
當一個老頭走到陳白麵前的時候,對著他善意的笑了笑道:“小傢伙兒,你是怎麼想出如此絕佳的詩句的?”
謙虛的笑笑,陳白很平淡的開口道:“前輩過譽了,在下只是一時興起,信筆塗鴉而已,算不得什麼絕佳之作。”
聽他這麼說,對面的老頭來了興趣道:“那你一定有自己極為滿意的詩作吧,不如給老夫分享分享?”
老頭的話音落下之後,陳白陷入了沉思之中。
倒不是說他在考慮作首詩這種事情,就連竹石都不是他能寫出來的,如果自己作詩無異於自取其辱。他現在考慮的是另一件事,那就是這老頭的話有沒有什麼別的意思。
眼中紫芒一閃,仔細的看了老頭一眼後,陳白最終還是沒有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當即搖了搖頭道:“在下的詩句算不得什麼好詩,只是些垃圾而已,還是不要拿出來丟人了。”
他的話原本只是用作推脫之用,但落在周圍往這邊看的考生耳中就換了意味。這不是說他們的詩連垃圾都不如嗎?
老頭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竹石是第一是他們這群老傢伙共同得出的結論,甚至沒有去看其他人的詩作,直接將他定為了解元,而現在他竟然說自己寫的是垃圾,那不就是在說他們連垃圾都能當做寶貝了嗎?
其實老頭並不知道,陳白說的是他自己的詩垃圾,並沒有說竹石垃圾,至於原因嗎,當然是因為竹石並不是他寫的了。
冷哼一聲,老頭再沒有了與他交談的想法,將他的宣紙收起之後,便直接往後面走了過去。
陳白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沒說什麼,只當這老頭精神病了。
在所有的宣紙都被收了上去之後,老者輕咳一聲道:“考試結束,都走吧。”說罷,他直接轉過身去,朝著最前面走了過去,然後當著所有考生的面,憑空消失了。
陳白和幻音也看到了這一幕,心中都是猛地一凜。剛剛他們竟然沒有看出老者到底是怎麼消失的。
“這裡到底還是不是凡間界?”看著老者消失的地方,陳白有些懵逼的傳音道。
“應該,是吧。”幻音很不確定的回了一句。
不過在場的眾人好像對此都不是很驚訝,自顧自的站起身來,三三兩兩的搭伴著離開了院子。
雨聲也站起身來,笑吟吟的看著陳白道:“許兄,你剛剛可是得罪了不少人啊。哦對了,十天之後的正午,小王在彩星城東門等你,到時候許兄一定不要遲到哦~”
點點頭,陳白笑著道:“許仙自是不會讓小王爺等著的,到時會先一步在東門等小王爺的。”
聽他這麼說,雨聲的臉上露出了極為滿意的神色,笑著離開了考場。
有用的人都已經離開了,那陳白兩人繼續待在這裡也就沒有了意義,也轉身離開了考場。
看著他們的背影,歐陽破冷笑了一聲,輕聲道:“難得的見到了兩個大活人,怪不得陛下如此興奮呢。只是,這兩個小傢伙恐怕就要完蛋了。”
出了考場,陳白跟幻音沒有停留,直接朝著巴府走去。
回到房間中,兩人現出身形,全都一副茫然的表情。
他們現在的確有些迷茫,不知這十天到底應該做什麼。